也許因為籠子裏死去鼠妖血氣的衝撞,引起燈火蟲不安;
也許因為匣子裏飛蜈蚣的獵食,對燈火蟲造成威脅;
從龍血藤上灑下的光輝開始變的忽明忽暗,仿佛電壓不穩的燈光。
這對正在觀察死亡鼠妖的辛胖子造成一些困擾。
當然,這點光暗變化並不影響他判斷出鼠妖死亡的原因。
“腦漿沒了。”他戴著鹿皮手套,一手捏著長柄小刀,一手抓著鑷子,翻動著鼠妖軟趴趴的頭皮,抬頭看了一眼幾位同伴。
蕭笑默默頷首:“確實與傳言一樣。”
鄭清努力湊到前麵,看到了小鼠空蕩蕩的腦殼。
籠子裏的小鼠後腦已經被辛的手術刀剖開,可以清晰看到,鼠妖的腦髓被吸的幹幹淨淨。
“就像你們所看見的一樣,飛蜈蚣會在妖魔靠近後迅速出擊,吸食妖魔的腦漿。”流浪巫師在旁邊解釋著:“帶著它,就等於穿了一件紫綬仙衣,足以讓你們規避校園裏絕大多數的風險。”
“如果對麵是一頭大妖呢?”鄭清有點腦洞大開的問道。
流浪巫師尚未回答,辛胖子已經一臉鄙夷的說道:“在這裏碰到大妖?除非大巫師會議的老頭子們都死光了!這裏是第一大學!巫師界力量的核心地帶!就算海妖王、巫妖王都沒辦法把爪子伸進來。”
“伸進來也能給它剁了。”張季信點著頭,深表讚同。
“如果黑獄出現意外,倒有可能讓大妖闖進來。”蕭笑冷不丁插口。
辛與張季信同時倒抽一口氣,仿佛蕭笑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
屋子裏溫度似乎一瞬間降低了許多。
頭頂龍血藤上那些燈火蟲甚至短暫的收斂了光輝,讓屋子陷入黑暗。
“絕對不可能!”辛胖子連連擺手。
“胡言亂語!”張季信臉色紅的有些發紫了。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流浪巫師也開口,在一旁打著圓場。
鄭清有點茫然。
他對黑獄這個名字一無所知,所以不清楚幾個人為何反應如此強烈。
但他知道另一個事實:
“蕭笑雖然個子矮,但肯定已經不屬於兒童了……最少也是一個少年。”在黑暗中,他笑嘻嘻的說道。
沒有人理會他的俏皮話。
當屋子重新亮起燈光後,他把疑惑的目光投向蕭笑。
但是西瓜頭男生將頭埋在筆記本中,假裝看不見。
“如果遇到大妖,這頭小蟲子當然無能為力。”流浪巫師輕笑著,打破屋內有些沉默的氣氛:“但它的潛力非常驚人。”
“就我所知,這類上古異蟲的能力,會隨著年歲的增長變的更強……就像吸血鬼,越古老的吸血鬼越強大。”
“據說紹興周氏有一頭飛蜈蚣的祖蟲,壽逾千載,強橫異常。一般妖魔在它的氣息下基本筋骨鬆軟,無力反抗。便是大妖都避讓不及。傳言那頭祖蟲被周氏供奉在祠堂中,守衛周氏根基。”
“當然,一般的飛蜈蚣隻能治治不成氣候的野妖。想要將其調教的更出色,耗費也會非常驚人。”
“它們怎麼發現獵物呢?”辛胖子正重新抓著鑷子與小刀,翻看鼠妖遺骸,聞言,好奇的追問:“它們長什麼樣子?”
“飛蜈蚣沒有觸覺、嗅覺,它是通過氣息來判斷獵物;而且隻會襲擊氣息弱小的妖魔。就像這隻飛蜈蚣,隻能對付一般的流浪野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