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推開恒溫間的門,去裏麵看那個五彩繽紛的大蛋,而我則和陸左站在了外麵的窗戶外,一起看著托在恒溫箱裏麵的那顆彩蛋,然後我問他,說你確定這個蛋裏麵就裝著虎皮貓大人?
陸左摸了摸鼻子,說唉,之前的時候,老蕭讓他師父看過了,誰知道這蛋殼比那翡翠原石還要難搞,就算是以陶地仙的能力,也看不透裏麵到底有什麼東西,後來我們幾個聚在一起推測,說當時虎皮貓大人化身為鳳,而後燃盡所有的力量之後,浴火重生,這蛋裏麵一定是一隻小鳳凰——不顧到底怎麼樣,到時候還需要孵化了,才能夠曉得。至於是不是虎皮貓大人,這個真不曉得,如果不是,到時候我們再去那邊找它唄,閑著也是閑著,多少也是一種牽掛。
我笑了,說如果真是,那麼虎皮貓大人出來還是一隻肥鳥兒,那可就真的讓人鬱悶了——說好的翩翩少年郎呢?
陸左也笑了,他伸了一個懶腰,然後告訴我:“老蕭打電話給我,說今天要過來看虎皮貓大人,他說在茅山典藏裏麵找到了關於鳳凰的記載,據說這鳳凰與真龍不一樣,一個是入世,一個是出世,很多鳳凰都會化作人形,隱匿在人世間,也算是妖的一種,到時候翩翩少年郎也不是沒有可能——唯一的擔心,就是如果蛋裏麵孵出一隻凰來,就蛋疼了……”
哈哈哈、哈哈哈……
一個不良中老年,一個不著調的男青年在恒溫間外麵哈哈大笑,惹得裏麵的朵朵怒目相對,揮揮手,讓我們趕緊走開去,免得打擾了她看虎皮貓大人。
小公主既然攆人了,我們隻有照著做,來到了宿舍不遠處的一顆大槐樹下麵坐下,泡好茶,然後看著太陽升起,我繼續剛才的話題,說如果要去那個地方,你的修為恢複了麼?陸左搖頭苦笑,說大黑天的臨死一擊,哪裏會那麼容易恢複,我這幾個月以來一直在調養,茅山、嶗山、龍虎山以及大內都送了好多藥品來,也才恢複了一兩成,不過這段時間我在琢磨這天龍真火,反倒是對於空間和時間的組成,多了許多理解。
我看著陸左雙手上負責的手紋,笑了,說恐怕這跟耶朗王也有著很大的關係吧?
陸左肅然起敬,說對,倘若沒有他,恐怕也沒有我的今天,這個世界上若說還有一個讓我真正值得尊敬的人物,那麼就隻有他了。
我也點頭,說對,世間豪傑無數,但是真正有大智慧、大心胸、大慈悲、大手段的人物,卻非他耶朗王莫屬。
我們兩個沉默了好一會兒,接著陸左問起了《苗疆蠱事》的事情來,說現在怎麼樣了。我說記錄到了天山大戰的事情,至於後麵,倒是沒有聽你提起,正好今天有空,不如再說一說唄。他聳了聳肩膀,笑了,說後麵真沒什麼了,當時大師兄他們過來收尾,把我們這些曆經大戰的一幹人等全部都換了下去,他們清剿天山魔物,到現在都還沒有停歇,而我們則在醫院待了十多天,到過年的時候,就各回各家了。
“四娘子呢,她也回緬甸去了?”我不懷好意地笑著,對於那個茅山新任掌門的花邊新聞,我最愛打聽了。
陸左聳了聳肩,說是啊,我聽老蕭說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雖然在一起練過一段時間的雙修,但是那隻是山間花陰基的精神修煉,兩個人甚至連啵都沒有打一個,真的是比純淨水還純呢。我笑了,說得了,這個家夥說的話,你能信?陸左也笑了,說哈哈,我不知道,反正他都這麼說了,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也就這麼信了。
我摸著鼻子,說那陶陶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說死於黃山龍蟒一役了麼,怎麼又活過來了?
陸左說誰曉得呢,後來我找大師兄問了一下,才曉得陶陶出生的時候,老陶就將陶陶的一縷神魂剝離出來,然後靜置於器皿中,後來陶陶死了之後,老陶收集陶陶的殘魂,接著重新培育,再後來,據說找了一個與陶陶十分契合的鼎爐,重新融魂,最後獲得了重生——茅山術法最是精奇,有這樣的手段也不足為奇。
我說那怎麼辦,這樣的陶陶跟以前青梅竹馬的戀人還是一個人麼?
陸左苦惱地搖頭,說我也不知道,聽老蕭私底下講,陶陶都不認識他了,對這個整天纏著她的怪大叔惶恐得很,搞得他現在一點兒法子都沒有。我笑了,說得,你們哥倆的命運怎麼這麼相似,我好多天沒有看到小妖了,怕不是也沒理你吧?陸左的臉色更苦了,說唉,這小女子更難纏,陶陶是忘記了老蕭,而小妖卻是在考驗我呢,一會兒熱情似火,一會兒又拒人於千裏之外,搞得我現在跟初戀一樣,心裏麵百爪撓心,有勁兒也下不了手。
我哈哈大笑,說這也是你活該,當初人家情意綿綿的時候,你卻自己作魯男子,還以什麼此生不能安定為借口,現在傻眼了吧?要我說啊,還真的好好晃你幾年,到那個時候你才曉得愛情的可貴,才會好好對待人家小妖呢。
聽得我的批評,本來滿臉苦澀的陸左也笑了起來,臉上的表情陽光了不少,氣也足了,說對,那是我欠小妖的,現在一定要把她重新追回來。
聊完這些,又說起了雜毛小道,陸左告訴我,說那個家夥太忙了,總也不露麵,上次聽林齊鳴說這家夥找他偷偷地打聽東海蓬萊島呢。我詫異,說不會吧,這個家夥對洛飛雨還不死心?陸左搖頭,說不曉得呢,他和洛飛雨之間的事情,我也不曉得,反正作為兄弟,我還是希望他能夠幸福,至於這幸福是誰給的,我也管不著,是吧?
我說那你是不是也想要找一找那東海蓬萊島啊,上麵不是有小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