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青衫濕遍,憑伊慰我,忍便相忘(1 / 2)

【青衫濕遍,憑伊慰我,忍便相忘。】

不過半個月未見容若,卻已是一場翻天覆地的變化,菀玥隻知道,前些日子,宮裏忽然就傳出了恩旨,賜婚納蘭成德與盧氏。

這件事,因是明珠的反對,所以一直拖著,瑞金年忽然就成就了這件美事,

“菀玥恭喜師傅賀喜師傅,這回終於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天氣越發地熱了起來,園子裏偶爾吹過一陣風,也沒有一絲涼意。

“哎……我與你盧姐姐一路走得辛苦,如今,好容易求了皇上的恩典……”容若說完這話就後悔了,暗暗責怪自己這樣不小心就漏了嘴,他總是提醒著自己,不要在菀玥麵前提起皇上的,免得自己心虛,為了掩蓋她“三哥哥”就是當今聖上這件事,而欺騙她。

果然,菀玥還是聽進去了,“我說呢,原來是師傅自己求得的恩典呀,如今師傅成了禦前侍衛,自然是皇上跟前的大紅人了,皇上一定答應地爽快吧。”

容若隻得打趣自己,“哪兒啊,皇上一定是看我癡情,生了憐憫之心,可憐我們呢。”

“皇上,他長什麼樣?”菀玥突然這樣問,她可是鼓起勇氣的。

容若心中一顫,“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菀玥流露出期盼的神色,“你就告訴我嘛,皇上到底長什麼樣啊?”

菀玥這才進過宮,如今突然問他這個,容若自然是心虛了,對“三哥哥”的身份一定是起疑,可是皇上特意關照過,不能說。“你怎麼了,怎麼關心起皇上的樣子來,左不過一個鼻子兩隻眼睛,難道還能長出別的什麼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師傅不知道,那日我進宮去,在慈寧宮見到了福全貝勒爺,他長得和三哥哥像極了,可是青嵐妹妹卻又說不像。”

“那一定是你看錯了。”福全故意岔開了話,“嗨,像不像地又如何了呢,我這都要成親了,你也不替我高興。”

“高興高興,當然高興啊,隻是以後等師傅成了親,咱們就不能像現在這樣了。”

容若連連點頭,“可不是,這一天早晚會來的,說不定有一天,咱們兩還會相差甚遠呢。”

“師傅這話是怎麼說的,你是我的師傅,前兒才被賜婚,怎麼如何咱們就相差甚遠了。”菀玥不解道。

“不是我的緣故,而是你,我可是已經聽說了,這回進宮太皇太後非常喜歡你是不是,你想想,這樣一來,你要進宮去這件事就成了板上訂釘的了,那將來就是娘娘,我們不就成了君臣了嗎?”

菀玥忽地站起來,扭頭埋怨道,“好好的,怎麼突然說這樣掃興的話,誰說我要進宮當娘娘了。”

“這話你雖不愛聽,可是依你的人品學識,太皇太後和皇上可不會願意失了你這樣的人才,所以這件事情,必是改變不了的。”容若一點不曾察覺她的愁色,隻憑著自己的心思,想著有朝一日她總會知道“三哥哥”的身份,到時候一定驚喜,所以並未顧及她現在是什麼心思。

“我自有不進宮的法子。”這也不過是氣話罷了,她哪裏來這樣的法子,若是真的有,何至於日日發愁,隻能巴巴地眼見著選秀的日子一天近似一天。

“你能有什麼法子呀?”容若依舊沒有一點察覺,仍然開著玩笑。

菀玥別過頭去,隱隱含著眼淚,“我不願意進宮,看誰逼得了我。怎麼?師傅好像很希望我進宮去似的。”

容若終於聽出她的語氣不對,靜默了片刻,“我哪有……哪有……”

這些日子索尼也是高興,一是為了菀玥討孝莊歡喜,他的臉上自然有光,二是自從菀玥打宮裏回來,就再也沒有提起要出府的事情,每日隻在自己的屋裏呆著。

這一日,還如同往常一樣,各自忙碌開來。隻聽管家神情慌張,匆匆跑進來稟告,說是福全貝勒已經到了府門口。

索尼並沒有一絲準備,隻猜測別是宮裏出了什麼事。他快步出了上房,一陣熱風吹拂在的臉上,心裏有些支持不住,一種要暈眩過去的緊張。

索尼帶著索額圖趕去的時候,福全已經在正廳了,索尼的臉上冒著汗珠子,隨即請安道,“貝勒爺突然駕臨寒舍,老臣惶恐。”

從福全的神情上來看,似乎並不是宮裏出了什麼事,“索大人莫慌莫慌,是我不好,也沒派人來府上說一聲,自己冒冒失失就來了,大人近來可好?”

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來,索額圖上前扶住索尼,隻聽索尼回話道,“牢貝勒爺掛念著老臣的身體,老臣一切都安好。”

“看您的臉色還好,我也就放心了。”福全頓了頓,猶豫了片刻道,“……府上的菀玥小姐呢,她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