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往情深深幾許?深山夕照深秋雨。】
還未到晌午,火辣辣的太陽,已經烤得地麵滾燙滾燙的。玄燁領著曹寅在遏必隆的府門前轉悠了好一會兒,也不見一個人出來。
“主子爺,咱們怎麼進去?還從……還從小門嗎?”自打早上被皇帝招進宮,就說要曹寅帶去遏必隆的府上,到底為了什麼事也不說,曹寅自然也不敢問的,所以這會兒當然也沒有好的法子。
玄燁折了扇子往他頭上輕輕一敲,“想什麼呢,咱們自然是從他正門進去了。”
許是天熱,府門緊緊地關著,門口不見一個人的影子。曹寅依了囑咐上前去叩門,好一會兒才出來一個管家一樣的人,開了府門,卻也隻是掩掩地一條縫,上下打量了他們,見兩人的衣著不像是普通人,問道,“二位找誰?”
曹寅回頭看一眼康熙,向他客氣道,“我們來找你家老爺。”
“老爺他不在。”說罷,就要關門。
“哎哎哎”,曹寅使勁抵住門,沒了法子,隻遞給他一塊玉佩,“把這個交給你家老爺,他看了就知道了。”
那人拿著玉佩在手裏瞧著,也不知是個什麼東西,隻道,“那你們在這裏等一等。”說罷,還是重重地關了門去了。
曹寅回頭向著玄燁無奈一笑,玄燁隻瞥了他一眼,倒也不言語,可皇帝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臉上的神色已然是不高興了。
不一會兒的功夫,玄燁便是愣住了,隻見兩邊府門緩緩開啟,遏必隆雙手奉上方才遞進來的那枚玉佩,跪在最中間,領著全府上下上百人等跪接皇帝聖駕。
遏必隆兩頰流著豆大的汗珠子,“臣罪該萬死,不知是皇上聖駕到此,有失遠迎,請皇上恕罪!”
曹寅從他手上接過玉佩,交還給玄燁。玄燁隻道,“起來吧。”
遏必隆稍稍一個眼色,便命人散去了閑雜人等,親自將皇帝迎去主廳。
待皇帝坐定,遏必隆再次行了跪拜禮,慌張道,“皇上,不知皇上有何要事吩咐,讓老臣進宮聽候就是了,怎麼親自來了。”
玄燁方才的不悅也就沒有放在心上了,又見他此刻如此的焦慮便客氣道,“愛卿快起來,不必這樣拘束,其實並沒有什麼大事,朕今日來,其實是專程來找青嵐的。”
遏必隆頓時茫然失措,“皇上,您來找她?”
“對啊”,玄燁當然也知道這樣做不妥,弄得這樣興師動眾,可又實在沒了法子,便顧不了那許多了,問道:“她在的吧?”
遏必隆心裏揣摩著,青嵐進宮兩次,皇帝這樣又來見青嵐,若不是私下的兒女之事又是什麼,心裏一陣歡喜,連聲道,“在在在,她在,她在。”
青嵐一聽說是皇帝來了,先是一驚的,隨後便猜到了他的來意,不禁失落。
她一路過去,才到了正廳門口,便突然停住了腳步,隱隱約約聽見裏麵他說話的聲音,一時有些慌亂,所以定了定情緒,才轉身進去。
遏必隆見她進來,一點也未曾看出來,她的心在砰砰的跳著,如激蕩的湖水一樣不平靜,“奴婢參加皇上。”
“起來,快起來吧。”玄燁上前扶起,又看了一眼一邊的遏必隆,他自然會意,偷眼瞧了青嵐,也不便囑咐什麼,便退了出去,曹寅也跟著一起出去了。
青嵐見遏必隆一走,隨即問道,“皇上,您怎麼來了?”
“朕……朕……”玄燁的臉上雖然堆著笑容,但誰都可以看出來,那有多不自然,他猶豫了好一會兒,突然鼓足了勇氣問向她道:“是菀玥,菀玥她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