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雪和霍秋若逼迫我喝藥的時候，我已經盡力了，我努力的抗爭，我想盡了辦法……可是沒有用，沒用啊……”
宋晨語哭著，說了一大堆的話。
她幾乎是在撕心裂肺的情況下，說了這麼多，聲音已經越來越嘶啞。
眼淚還是一直都在掉。
容亦琛的雙手抱著她，目光裏滿是悲痛，卻又無能為力。
他要做些什麼事，才能緩解她的傷痛？
“容亦琛……”宋晨語哭著，喊著他的名字，“你告訴我，我做錯什麼了嗎？”
容亦琛立刻回答：“你沒有錯，沒有。錯的是她們，你是正確的。”
“那為什麼，我要遭受這麼多的懲罰？你告訴我，你說話啊。”
“傷害你的人，都將會受到比你嚴重千百倍的懲罰。她們不會好過，更不會就此逍遙的。”
宋晨語咬著唇，淚眼婆娑的抬起頭來，看著容亦琛。
他也低下頭來，和她對視。
她哭得眼睛都紅了，眼眶裏滿是淚水，一眨眼，那淚珠就從眼眶裏掉落，從臉頰上滑落。
容亦琛低頭，輕輕的吻去她眼裏的淚。
他的晨語啊……
這一生，他都不想再看見她哭得這麼的難受了，像是在挖他的心，割他的肉一般。
“容亦琛。”宋晨語喊著他的名字，鬆開了自己一直咬著的下唇，“容亦琛啊……”
“我在。”
“你說，我是不是要變壞。”宋晨語問道，“我是不是要改變？我也要變得心狠手辣，變得蛇蠍心腸，這樣才能不被傷害，是嗎？”
容亦琛望著她的眼睛，像是要看到她的靈魂深處一般：“不，宋晨語，不要變，永遠都不要變。”
“是嗎？”
“你現在就很好，你這樣就很棒。”
“可是……我這樣，隻會讓自己更受傷。”
“我愛的，就是這樣的你。”容亦琛一字一句說，“不要變，永遠都不要變，宋晨語。”
她笑了。
不知道她這個樣子，是笑中帶淚，還是，淚中含笑。
“不，我要改變。不然，一輩子，我都隻能這樣。”
她說話的時候，眼淚還在大顆大顆的往下滑落。
她心痛，他又何嚐不是心碎。
宋晨語痛一分，容亦琛就痛十分。
更傷更痛。
容亦琛抬手，擦去她臉頰上的淚：“你很好，你真的很好。”
“我不好，一點都不好，容亦琛，我求你，我求求你好不好，你放過我吧。我們不要再這樣彼此互相折磨下去了。”
“我放過你，誰來放過我啊……宋晨語。”
沒有了她，容亦琛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我再留在你身邊的話，我會死的，容亦琛，你難道希望我死嗎？你能夠眼睜睜的看著我死嗎？”
“不，你不會死，我怎麼會讓你死？”
“會的！會的！她們的目標，現在是我的孩子，下一步，就是我，就是我啊……”
容亦琛還想說要說什麼，宋晨語的臉上，忽然閃過痛苦的神色。
她隻覺得肚腹一疼，疼得她五官皺在了一起，眉頭死死的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