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西過,西京之外。
天未破曉,群山朦朦。
一個身穿鮮卑貴族服裝、英氣十足的二八女子,左手持著一根長矛槍,右手有節奏地揮動著馬韁,倩影翩翩,馳行在京都外那猶如玉砌的青石官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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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一口氣行至二百裏之外的邊境草原,登上高山,連發三響鳴雷,方下山行至一山洞前休息。
停歇約兩刻左右,天色微亮起來,一個身穿白衣的俊朗男子乘著一匹血紅悍馬翩然而至。
“太子妃親自趕來,這麼著急,出了什麼事?”男子還未下馬便問道。
女子急忙起身牽起馬,“你就別打趣了。快跟我去往玉龍山,我們邊走邊說。”
女子說著縱身上馬。二人並駕齊驅,不耽擱說話。
“去玉龍山找誰?”
“燕拔鴻。”
“為何?”
“受人所托。燕拔鴻的徒弟出了點事,我們去探望一下武聖。”
“燕拔鴻的徒弟?聽說這人也就收了兩個徒弟,一個是他兒子,一個是你們州西國的貴人。莫不是那個貴人出了事?”
“你猜對了。”
“聽你這意思,燕拔鴻還不知道自己的徒弟出了事?那也是,自從大敗之後,這州西武聖就沒臉見人、隱退江湖了。這人呐,最在乎自己的名聲,還會在乎徒弟的死活嗎?用得著你慕容鏡親自去探望?”
“其實這是所托之人的意思,說此事——比較麻煩,我不便出麵,不過事態嚴峻、時間緊急,交給別人辦我又不放心,便搬來了獨孤公子你。”
“原來是讓我給你打掩護。你倒是一如既往地幹脆,不過我還是想知道受誰所托?”
“大晉國裴懸濟。”
“好吧,聽說你們有交情,看來交情還不淺呢。你們太子不會吃醋嗎?”
“他倒是想吃醋,可是自己又不擅舞刀弄槍,有什麼法子呢?”
“這樣說來,你還真是因為裴懸濟的武道修為才接近人家的?”
“那也不能這麼說,我慕容鏡交友也是看品行的。比如獨孤少幫主你,就是德藝雙馨之人。”慕容鏡扭過頭露出一個俏皮的笑,兩個深深的酒窩浮現在嘴角。
“明知你用人時最會溜須拍馬、甜言蜜語,我獨孤煙還是甘願上鉤。”男子搖著頭道。
“消息可靠嗎?燕拔鴻以前不是在涼山嗎?”
“可靠。這老頭在兩年前被裴懸濟打敗之後,躲得更深更高了。”
“不過玉龍山卻是緊挨著大晉國,離裴懸濟更近。看來這燕拔鴻還不死心啊,正臥薪嚐膽十年磨一劍呢。誒,話說燕拔鴻可是你們州西國武聖,被鄰國的裴懸濟打敗,你怎麼還驕傲呢?”
“那是,裴懸濟可是我慕容鏡的義兄。”
“義兄?都以兄妹相稱了?你們怎麼回事?”獨孤煙驚道,接著又露出一臉吃醋表情,“我看你與人交可不止是論德藝。”
慕容鏡無奈一笑,驅馬間隙投過去一個得意的眼眸:“三年前我們就認識了,他已經做了我三年的義兄了。這事說來話長了。”
獨孤煙歎一聲,“那就慢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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