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季少……”李清婉又有點高興了,看來季少還是挺看重自己的。她便坐到了季少的身邊,又是倒酒又是夾菜的。

季夜川吃了一會,放下了筷子問李清婉:“之前你帶回家的那個逃難的姑娘怎麼樣了?傷好些了嗎?”

李清婉一怔,想不到季夜川還會惦記那個半死不活的窮酸丫頭,她隨口撒謊:“她在廂房休息呢,我一直叫人好生伺候著,等她身體恢複了再送她走。”

“哦,是嗎,不如交給我吧。”

廳內瞬間安靜了。李清婉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季少竟然直接要人?要知道,能被季少關注的人不多,何況那就是一個下人,放到院子裏說是當成奴婢,指不上哪天季少看對眼了,那就容易收入房中當妾啊!那姑娘普普通通的,憑什麼能被季少帶走?

李清婉不明所以,麵容有幾分僵硬,她還是板著臉笑:“季少您想要下人還不多得是,怎麼偏偏選中她啊?”

季少麵色如常:“畢竟當時是我和堂妹發現她的,那姑娘收到我的院子裏當個奴婢也好。我自己瞅著也安心。”

李清婉眼珠子一轉,竟然拿起手帕悶聲哭了起來,這可把一旁的駱宸和李老爺給嚇著了。

“婉兒你哭什麼,季少還在呢,哭花了臉可就不好看了。”

李清婉攥著手帕擦著臉頰,委屈地說道:“爹爹莫怪,我們李家時代中醫,醫者仁心,想必來看病的無論是誰都知道爹爹您是個大善人。作為女兒自然不敢砸了爹爹的招牌,女兒把那姑娘安置在廂房好生照看,每日都有專門的人喂藥伺候,不曾半點懈怠,今日季少竟說放置李家覺得不安心,婉兒當真是心裏難受……”

李清婉的意思無非是,自己就是學醫的,放在她那照看再合適不過了。季夜川要是心有疑慮,就是對她們李家苦心經營產業的侮辱。

駱宸無語了,不想給人就不想給人唄?幹嘛弄出這麼一出?哭哭啼啼的好像他們欺負她了似的。

李老爺子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自己肯定是向著自己女兒這邊的,但是又不能得罪季少。老爺子趕緊打圓場:“那姑娘安置我這隻管放心。不過一個奴婢,季少想要,我送多少去都行。”

季夜川也是麵露微笑:“伯父說笑,季府還沒節儉到這個程度。隻是……我來的時候有看到那個丫頭被當成下人在後院打雜,還被一群老婆子欺負,連飯都沒得吃,實在是於心不忍。”

李清婉一愣,他……他都看見了?

老爺子更是一臉質疑地看著李清婉,李清婉把頭低下去裝無辜。

駱宸插話:“這人剛救到府上才幾天啊,病好沒好徹底都不知道就讓她幹活,於情於理都不對吧?”

“不可能是事,季少您一定看錯了。”老爺子笑著打圓場,“我們李家的家規都是以誠待人,與人為善,絕不會壓榨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難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