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的一咳,一口血吐了出來。
一地的血腥,她麵容蒼白,而一旁的瘋婆子笑得猖狂:“我說什麼來著,你跟你娘你們兩個,就是個賤皮子,連老天爺都不眷顧你們!我就是死在這獄中又何妨?還有你這個死丫頭陪葬!”
她擦著嘴角的血漬,看那瘋婆子在自己麵前手舞足蹈,她的眼底滲出一絲狠厲。她沒想到,輾轉反側,自己還是不能在自己心愛的人身邊。
可臨死前,她恨,她恨眼前這個女人!
眼看著這瘋婆子還在張牙舞爪的狂笑,蘇雪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腰間,握緊了手中的水果刀,狠狠地刺向那瘋婆子的腹部。
大姨太一怔,眼珠子差點要從眼眶裏麵瞪出來:“蘇……蘇輕雪!你……你敢!”
她眯著眸,眼底帶出至骨的冷豔:“遲早要死的人。我要你比我先一步,也是,為我慘死的娘複仇!”
“蘇輕雪你好大的膽子!你也別開心,你活不了幾天,這是慢性毒素可一旦沾上就是致命的!到時候,你就會和你娘一樣死得人不人鬼不鬼!”
蘇雪咬牙切齒:“帶上你,我也值了!”
“蘇輕雪!你!”
她的纖手一撤,刀子抽出,淋漓著鮮血。瘋婆子的身子僵硬地倒在地上,那雙眼珠子還惡狠狠地瞪著自己。可她沒再怕。
“我有了新名字。”女人雙眼遊離,冰冷地看著躺在地上的屍體,頓了頓說道,“我叫蘇雪。”她說完,將手裏的刀子也“當啷”一聲丟在地上。
瘋婆子這張惡毒的臉,她以後再也不會看見了。
她扶著牆,孱弱的身子因為身體裏的毒素蔓延跟著發顫。可她眼神堅定,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淡漠地走出了審訊室。
東城初春的時節,乍暖還寒之際。室外依舊很冷。她拖著身子走在街上,街尾燈火通明,嫣然像是另一番世界。她看見了之前季夜川去過的那家醫院,好像那天的事情還曆曆在目。
她頓了頓,若有所思。
在她昏迷的階段,有大夫過來看過。那大夫是季家的人請的,可單憑那一個大夫的診斷並不完全可信……
她在心裏給了自己一個假設,如果季家人要她死,那麼在派來為自己診斷的大夫身上,也是可以做手腳的。不然為何那大夫即不開藥,也不坦白無藥可醫呢?
……
清晨,季家大宅院。
季父得知昨天晚上被季夜川關著的蘇家大姨太死在審訊室裏,就知道一定是那個丫頭幹的。那瘋婆子確實遭人恨,季父也沒說什麼,叫人把屍體抬走草草掩埋了。
一個下屬走進辦公室,遞給了他一份書信。他低頭翻看著書信,若有所思。
那個屬下一臉嚴肅:“這就是昨天夜裏半路截到的信件,是魏衍要派人送給少爺的。果然魏衍打算告訴少爺蘇小姐病危的事情,還好被我們的人半路截胡了。”
季父眯著眼眸,冷笑了一聲:“這個魏衍,倒是鬼點子多。不過,鬼點子再多也抵不過季家的眼線多。那丫頭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