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以前我是有對你不周的地方,你多擔待……你要是想跟季少走,你走便是,唯獨別關了我的鋪子……”沈娘跪在地上也泣不成聲。她現在後悔啊,早知道就從一開始好好對待蘇雪,哪有今天這樣的局麵了。
蘇雪被沈娘哭得有些頭疼。
半晌,她抿了抿幹涸的嘴唇,虛弱地喘著氣說道:“我知道了沈娘,你出去吧。”
隻是叫沈娘出去,但並未說是否同意幫她。沈娘這下心裏更慌了。她還想求蘇雪,就見她已經翻了個身,將被子扯過來蓋在頭上,一副不想多說一句話的樣子。
沈娘沒有辦法,隻得走了出去。
她一出去,店鋪裏的姑娘們馬上又聚集過來,一個個爭先恐後地問著情況:“沈娘,到底怎麼樣啊?蘇雪怎麼說的啊?您和蘇雪關係最好了,蘇雪願意幫我們嗎?要是茶妜館沒了,我們去哪啊……”
一堆問題下來,沈娘頭更疼了。她幾乎崩潰了一般失控的大叫著:“你們別再問我了!我怎麼知道!你們一個個的,平時也不給我爭氣,咱們茶妜館也沒個能耐人撐腰,我也沒辦法了!”
沈娘氣得扇著扇子走掉了,一堆姑娘驚慌失措地圍在蘇雪的門口,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
次日的清晨。
季夜川從海城的酒館裏麵走了出來。他一夜沒合眼,隻是在海城的酒館裏麵喝了幾杯一直到天亮。他還是第一次這樣煩心到徹夜難眠。
季夜川在藥房抓了些外敷的藥,往回走的路上,聞到街邊的包子鋪裏傳來的香味。她想著那丫頭昨天折騰了一個晚上,都沒怎麼好好吃過飯。於是下了車,買了兩個包子,和一碗甜粥給她帶過去。
茶妜館的大門關著,燈也沒亮。季夜川是從後門走進去的。看見一樓的茶桌上睡滿了人。幾個姑娘,還有端茶的丫頭,看門的好哥兒。她們一個個枕著胳膊睡,眼底重重的黑眼圈。看得出來她們正十分疲憊的等著茶妜館的最後決斷。
季夜川直接略過她們,走上了二樓蘇雪睡著的房間。
蘇雪還在迷迷糊糊的睡著,他把買來的藥和粥放到了桌子上,想去叫她起來。但是想了想,又不太忍心叫醒她。男人索性回身拿起藥,走到了床邊,想趁她睡過去的時候,幫她上藥。
女人正睡著又感覺下麵有點涼,又有點痛。她一下疼醒,帶著低吟。睜眼,看見季夜川在身下幫自己忙活著。
“別動!”季夜川眉頭緊鎖,按住了她的兩隻腿。“我在給你上藥!”
上藥……這手法是上藥嗎?這麼粗魯是要疼死她?
可季夜川不為所動,他平時就是這麼給自己上藥的。久經沙場的他對所謂疼痛早就麻木了。
“唔……疼!”蘇雪咬著嘴唇,無奈地看著眼前不知輕重的武夫,搖頭道,“還是我自己來吧……”
“躺著。我輕點。”季夜川把她按回了床上,低頭又仔細小心地弄起來。男人笨拙的手將藥弄得到處都是,蘇雪想哭又想笑。
這是在拿她練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