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夜川看了一眼蘇雪。很明顯,他的意思他不想去。他甚至不想再見到那個女人。季夜川心裏頭想著,隻要蘇雪在這裏說個不準去的理由,他就定然妥協,幹脆理都不理了。
蘇雪剛要開口,那丫鬟又補充說道:“安家老爺還說了……要是不肯去,就一直在門口等著。”
“……”蘇雪沉默了,這一看是耍上無賴了。她早聽季夜川說過那天的情況,季夜川和老爺子都十分果斷的說和離了,可那安家的人不依不饒。是把季家逼的沒有辦法了,才說讓安夢回娘家修養。季夜川念在往日情分,沒把安夢關進牢裏,但他希望再也不要見到她。
不知道對方厚著臉皮過來是所為何事。
“你去吧。”蘇雪神色淡漠,那雙眼眸中看不出情緒。季夜川更是不懂她心中所想。到底是讓他去,還是不讓他去。
“我不去。事到如今,與安家沒有什麼好說的。”
“即便是沒有好說的,你也要去。不然說出去,好像是我們季家理虧躲著藏著不見人一樣。你要去,對方若是為難你就說和離的事情,應該也不會把你怎麼樣。”
蘇雪的意思再簡單明了不過。季家與安家終究要有個了斷,這麼躲著,根本不是長久之計,被人看到了又要以訛傳訛,不知道到時候說出什麼花兒來。
蘇雪見識過安家的手段,所以,她考慮得特別多。
“我去安家,你不擔心?”季夜川感覺,蘇雪完全沒有在關心自己。
“擔心個鬼,我現在嚴重擔心我睡眠不足,半夜猝死,晚節不保。你快去吧,快去。”蘇雪推著他,硬是把季夜川推出了門外。
丫鬟都看愣了,這還是少爺第一次被哪個女人趕出去。
……
安父等了很久,終於見季夜川出來了。安父以為,季家沒有安夢在,會十分壓抑蕭條,沒想到安夢剛走,季夜川就又開始納妾添人了,實實在在的沒顧及安家的情麵,簡直是當眾抽他的老臉。
男人風衣在身,步履翩翩,見到安父也未行禮隻是微微點頭。安父也沒有勉強人家,畢竟現在做了錯事的是安夢,季夜川能出來,就已經是給了他足足的麵子了。
“伯父,什麼事。”季夜川問著。
“跟我走吧,到時候你就知道。”
“我覺得,我不用過去。請您進宅子吧,我們把話說清楚。”季夜川不想安家再來叨擾。可安父說:“你就當真對我女兒一點感情都沒有了?季夜川,我就這麼一個女兒,我把她當成掌上明珠供著,你就這麼對她?心裏沒有半分愧疚?”
“該說的話都說了。給彼此留一些後路,以後對誰都好。”季夜川說的直白。安父無奈搖頭,一臉悲憤,他說道:“既然如此,如果你硬要和離,請與我女兒當麵談。也算是對她最後的寬容。”
季夜川無奈點頭:“好。”
季夜川上了車,一路奔波,到了安家已經是傍晚。
安父提前叫人準備的酒菜已經上桌,請季夜川坐下用餐。可季夜川沒有動,他隻問道:“不必招待。安夢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