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薄荷油,夏天的時候可以用來去除蚊蟲叮咬的。可怎麼會被用在馬兒身上?
“好端端的,哪來的薄荷油啊?”蘇哲揉了揉鼻子,“而且這玩意味道這麼刺鼻……難怪馬兒失控了,要是我一直聞到這味兒我也受不了……”
蘇雪垂眸,若有所思。
季家聘請的車夫都是數一數二的,發生這種馬車失控的事情還是頭一次。偏偏又在這個時候發現馬兒身上的薄荷油……真是蹊蹺。
“也有可能是車夫用薄荷油驅蚊子的時候不小心弄在馬兒身上了呢。我們可以問問那個車夫。”
蘇雪看了看蘇哲,做攤手狀:“可是人家已經辭退了,現在說什麼也沒有用。”蘇雪心裏是懷疑陳如霜更多一點。這種看似不起眼的戲碼,卻招招致命的手段像極了她的作風。
但是她找不到確切的證據證明是她做的。蘇哲說得對,不止是陳如霜,也有可能是車夫不小心把薄荷油弄上去的。
思前想後,在沒有足夠的證據情況下,蘇雪隻能把這些事情咽回肚子裏。家裏已經夠亂了,她不能再添亂。
……
醫院內,秦蓮躺在床上,喝著季夜川喂她的米粥,心裏不知道有多開心了。她的注意力根本不在粥上,兩隻眼睛一直盯著季夜川的臉看。
季夜川被這樣看的不舒服,淡漠地開口問:“我臉上有東西嗎?”
“沒、沒有……”秦蓮一邊說著,一邊犯著花癡笑。“真好……我現在真的好幸福,我想時間停止在這一刻。”
季夜川的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你還是快點把身子養好再說吧。”出了這檔子事,季夜川對秦蓮不得不緊張一些了。畢竟那肚子裏的孩子是自己的骨肉,虎毒不食子,他總要保護好吧。
再加上蘇雪替自己忙前忙後的,他是個男人,總要盡職盡責。也許之前的那個晚上是一個錯誤,但那不代表沒有挽回的機會。秦蓮終究是有點像蘇雪的,他自然也沒有那麼厭惡。對她的態度稍微有了一些好轉。
秦蓮把米粥都喝光了,季夜川把空碗放到一旁。秦蓮以為他又要走了,於是眼巴巴地看著,誰知道季夜川並沒走,而是安安穩穩地坐在床邊。
秦蓮眨巴著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還以為是做夢:“少爺你……不回去嗎?”
“我回去,讓你一個人在這裏睡嗎?”
“我……您的意思是,您要留下來陪我過夜?”
“嗯。”
秦蓮呼吸一滯。這……這這這不是在做夢吧!季夜川竟然心甘情願的坐下來陪她一個晚上!簡直要開心死了!為什麼,明明今天受了這麼多的驚嚇,但現在卻覺得一點都不虧啊!
“您真的願意……”
“願意。”季夜川輕描淡寫地回應他,“睡吧,我在旁邊陪著你。”
秦蓮開心地趟回去,自己蓋好了被子,說是睡覺,但是一雙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季夜川的臉看。季夜川被看得額頭都冒著冷汗,思前想後,隻好閉上眼睛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