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一身噴嚏是有人罵,兩身噴嚏是有人思念。
季夜川躺在床上,手裏握著一枚玉佩,喃喃道:“小雪,難道是你在思念我嗎?”
說完,他又搖了搖頭,自言自語。
“不會的,你現在肯定已經過了奈何橋了吧,怎麼還會記得我呢?”
他摩梭著手裏的玉佩,如深淵一般深邃的眼睛逐漸爬上悲傷。
當時在呂德的指揮部,他們翻遍了所有的房間,也隻找到了蘇雪的一套衣服和蘇雪夾在衣服裏的玉佩。
衣服早就在逃亡的時候不知道流落到了哪裏,隻留下了這枚被季夜川貼身佩戴的玉佩留存了下來。
每當季夜川思念蘇雪的時候,他就會拿出這枚玉佩,對著它說話就像是對著蘇雪說話一樣讓他感覺安心。
也許有的人會覺得季夜川這樣太過瘋魔,但那些人都是因為沒有經曆過和愛的人生離死別,根本不懂其中撕心裂肺的疼痛。
那是一道不會愈合的傷口,時間也無法治療好,他每次想到蘇雪,那道傷口就會重新撕裂開來,流出新鮮的血液,露出裏麵支離破碎的心。
但季夜川並不討厭這樣的感覺,他反而很慶幸自己還會心痛。
因為這樣的心痛,他才感受到自己還活著。也是這樣的痛,支撐他一直走到現在,在溫城打下自己的一片天地,再一次組起屬於自己的軍隊。
“雪兒,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季夜川閉著眼,迷迷糊糊中,還不忘朝蘇雪宣誓自己的決心。
等他睡完一覺起來,屬於南方的豔陽已經懸在天上,門外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喧嘩聲。
季夜川皺了皺眉,分辨出這喧嘩聲,並不是平常的鬧市聲音,收拾好衣物,打開門走了出去。
院落裏還在爭執的人看見他走了出來,立馬閉上了嘴,個個慫得像是老鼠見了貓,縮著脖子不敢說話。
“大早上的,吵什麼?魏衍?”
魏衍恨恨的瞧了一眼站在自己麵前的半白老人,走到季夜川麵前,道:“少爺,這些是前次跟著我們一起去北方的人,他們……”
還沒等魏衍說完,為首的半白老人就走了上來,對著季夜川就是一陣哭訴:“葉老板,我們上次去北方根本就沒有賣出什麼脂粉,你們這押鏢的費用出得這麼高,可讓我們怎麼活喲!”
“李老板說得對,我們上次去根本就沒有賣什麼東西,送去的皮毛又原封不動拿了回來,根本就沒掙錢!”
另外一個膀大腰圓的中年人走了上來,挺著個大肚子,隨著說話的動作,身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看起來滑稽極了。
周圍的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跟著附和,都說是上一次跑商,根本沒有掙到錢,要讓季夜川減少收的費用。
季夜川也沒說話,隻一個眼神就讓所有人都閉了嘴。
他冷冷地瞧著這群老奸巨猾的狐狸,笑了笑,道:“各位老板,這押鏢的費用可是城主下的規矩,不是我一個人定的,你們就算圍著我,也沒有用。”
“葉老板,你看今年大家的生意都不好,就不能少收點嗎?哎喲……我上有老下有小,還等著我去養家,要是這錢都給了你,我們還怎麼活啊?”
賣脂粉的李老板見他不肯讓步,猛地一抽氣,說著就要往地上躺。
旁邊的幾個老板得了信號,立馬團團圍了上去,又哭又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