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爺子答應要幫忙,早就在季夜川的算計之中,他今天特意來這一趟,還有其他的事情。
“老師,我在溫城也不會待太久了,等到這次事情結束,我就要回去了。”
“這麼快?”柳老爺子竟然不知道季夜川的打算,乍一聽到他要準備離開的消息,驚訝極了。
季夜川點了點頭,道:“上次回去探了風頭,也差不多要回去了。”
實際上,季夜川現在就可以回海城,隻不過因為溫城這邊還有一個溫立元的事情沒有解決,所以才拖了那麼久。
柳老爺子本來就不想放他走,想著法子想把他留下。
“你要是走了,立元怎麼辦?他那麼信任你,你真的能放心走?”
季夜川就知道柳老爺子會拿溫立元的事情來壓自己,不過他早就已經想好了說辭。
他又從袖子裏拿出一遝紙,遞到了柳老爺子的麵前。
“這裏是城中青年才俊的名單,我都已經派魏衍去打聽好了,等到茶會結束,老師就可以把這些人招進門來,好好培養,立元就不會差後援了。”
柳老爺子接過那一張薄薄的紙,仔仔細細讀了一遍,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夜川,何必要回去海城呢?溫城這裏不是沒有發展前景,既然那裏的人都不歡迎你,還不如就留在這裏。”
他不想讓季夜川走,不僅僅是因為溫立元的緣故,更因為他心疼季夜川,背著仇恨始終是走不遠的。
這些話他也和季夜川說了無數回,可每一次季夜川都是打太極一樣推來推去,不肯正麵回答。
“夜川,我知道你心裏咽不下這口氣。是,像個喪家之犬一樣,被人從北方攆到南方,任誰都不能忍受。但你想想,你現在回去又能做些什麼呢?”
柳老爺子沉下了臉,十分不讚同季夜川的決定。
季夜川卻依然泰然自若的站在那裏,也不答話,一動也不動,不知道有沒有聽進老爺子說的話。
兩個人無聲的對峙著,一坐一站,社工要比誰先服軟。
過了好一會兒,柳老爺子氣急敗壞的一拍桌子,罵道:“你跟你那爹就是一個樣的倔脾氣!十匹馬都拉不回來!”
這就算是服軟了。
季夜川笑了起來,拱手賠罪。
“學生辜負了老師的栽培,沒能夠朝著您指引的方向去走,實在是心裏愧疚。”
“你心裏愧疚個屁!”柳老爺子呸了一聲,看也不看季夜川的臉,“我看你心裏門兒清,知道沒人攔得住你,故意來氣我。”
“學生不敢,隻是學生還不到水平,做不到以德報怨。”季夜川收斂眉頭,看起來倒像是真的認錯一樣。
隻不過那身上的氣勢卻是騙不了人,嘴上說著道歉的話,實際上心裏並沒有覺得自己有錯。
柳老爺子瞧見自己麵前這個身材挺拔的少年,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大半年前瞧見你的時候,覺得你是出竅的劍,冷得讓人不敢接近。”
他伸出手去指著季夜川深邃的眼眸,眯起了昏花的雙眼。
“當時眼裏一點生氣都沒有,要不是我見到你把你強行帶到我這裏來,讓你跟我學習下棋,也不知道你要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