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夜川無可厚非地聳了聳肩，道：“試探不試探，不過是想要武公子拿出點誠意而已。”
“誠意？”武成笑笑，“你要我拿出誠意，可你又拿出些什麼呢？”
季夜川似乎是早就料到武成會這麼問，扳著手指給武成算：“從一開始到現在，我已經陸陸續續給你送去五壇百年陳釀，這難道還不夠有誠意嗎？”
一提起這五壇陳釀，原本還怒氣衝衝的武成一下子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蔫兒了下去，雖然麵上依舊是看著一副呆呆傻傻的樣子，但是還是能感覺得到身上的氣勢一下子弱了不少。
季夜川露出招牌的誠懇笑容，道：“武公子也不要覺得過不去，今天你願意主動邀請我來，就證明這五壇陳釀還是值得的。”
武成沒有搭話，隻是端起一旁的酒杯，又猛地往嘴裏灌了一杯酒。
局麵又恢複到了一開始的樣子，武成端的酒杯悶頭苦飲，季夜川坐在他的對麵，無聊的把玩著手裏的碗筷，時不時小酌一口，誰也不說話。
半晌後，武成的臉上顯現出幾分醉意，連眼神都變得朦朧，視線晃來晃去，找不到焦點。
他打了個醉嗝，含含糊糊的開口道：“我娘她，她根本就不想讓我當城主。”
“！！”季夜川聽到這麼一句話，立馬就來了精神，目光灼灼地看著麵前的武成，循循善誘的問道：“為什麼？你娘不是告訴了所有人，要把你扶上去當城主嗎？”
誰知武成正處於酒醉之中，根本就不受季夜川的誘導，說反而說起了其他的事情。
“我娘……我娘從小對我就很嚴格，不論我喜歡做什麼，她都不讓我去做……還有師傅，我本來不想去的，她非要讓我去，過年也不讓我回家……”
武成抹了一把臉，眼中露出幾分悲哀。
“我以為所有的父母都會像其他人一樣，對自己的孩子無微不至。但是為什麼我娘就不能呢？做城主的事，她也沒有問過我願不願意。我小時候算是在柳家長大的，她做這事也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他苦笑兩聲，以前隻埋藏在平淡無波的表象下的苦悶和悲痛徹底嶄露在外。
“家裏的人都說她隻是把我當做一個幌子，並不是真的想要扶持我當城主。嗬嗬，這世界上怎麼會有她這麼狠心的母親……她怎麼可以這麼虛偽無情……”
說著說著，武成又激動起來，將桌子拍得砰砰作響：“她不想讓我當，我還不願意呢！我早就猜到了……我早就猜到了……”
眼看著武成要睡過去，季夜川連忙用力的推住他，問：“你知道什麼了？你倒是說啊！”
武成眼看著就要將自己的秘密完全說出來，卻偏偏在此時不勝酒力，硬是隻將話說了一半。
季夜川連著喊了他好幾聲，武成終究還是沒有撐住，閉著眼昏睡了過去，打起酒鼾聲。
“喂！喂！”季夜川不肯放棄，甚至伸出手去打了打他的臉。
但即便是這樣，武成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睡得跟個死豬似的，任由季夜川怎麼打他，愣是連眼睛也沒有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