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不一會就喝完了高腳杯中的酒,正想再去拿一杯覺得味道還有幾分不錯。她剛從高腳椅上跳下來,就見那個軍人一直看著這邊,然後朝這邊大步走來。

蘇雪左右看了看,發現這邊隻有自己一個人,看來是朝著自己來的,也就站在原地沒動,等著看他過來幹什麼。

素不相識,就算是從前認識自己的故人,她也不信他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做什麼。

“請問您認識一個叫季夜川的人嗎?”

男人闊步走了過來,在離蘇雪兩步遠的地方站住,聲音暗啞好聽的說道。他的脊背格外挺直,寬厚的背部看著簡直像是一塊兒鐵板。

喬安的父親他們都沒有過來,過來的隻是這個男人和他的兩個麵孔僵硬的保鏢。兩個保鏢一左一右的站在兩邊,把他們兩個人似有似無的圍在裏麵。

聽到這個疑問,蘇雪心裏猛的一跳,腦海裏閃過無數種可能,但她立馬冷靜下來,微微一笑。

蘇雪漂亮的眉尾向上挑起,注意到男人的中國話說得格外標準,一點兒口音也沒有,如果不是蘇雪從他的形體語言看出來,還真聽不出他是個異域人士。

“我並不認識您所說的這個人,閣下可能認錯人了。”蘇雪有些防備的看著他,開口問道:“閣下是海外人士?”

“是,您是怎麼知道的?我覺得我的中國話說得已經跟中國人一樣好了。”男人驚訝的問道。

“不是隻要語言說的好就能真的像,肢體語言和骨子裏的一些東西永遠無法改變,這些都能區分一個人。”蘇雪靜靜的說著,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很不喜歡自己麵前的這個男人這種盛氣淩人的架勢,又加上他一來就詢問自己認不認識季夜川,這讓蘇雪更加厭惡他。

在這麼長的一段時間裏,蘇雪已經練就了麵不改色說謊的本事,即便對方如鷹一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蘇雪也能夠泰然自若地站在那裏,麵帶微笑。

男人並沒有因為蘇雪口氣不好而生氣,反而若有所思了一會兒,抬起頭來眼睛很亮的看著蘇雪,說:“您說的很對,從來沒有人提出這一點。”

蘇雪在心裏不雅的翻了個白眼,沒什麼好氣的問:“你有什麼事兒嗎?”

沒事兒就快滾!

自從跟來衣在一起後,蘇雪發現自己脾氣都變得有些暴躁了,要不是還想著這裏還有喬安的父親在,她早就已經轉身離開了。

“非常抱歉,忘了自我介紹。”男人輕笑著說道,然後在蘇雪吃驚的目光中向他躬身行了個標準禮,然後說道:“在下山宮,現在是東陽駐海城指揮官。剛剛突然朝您問這樣一個問題,實在十分抱歉,還望小姐您不要生氣。”

山宮一手平放在腹部,一手放在背後,就這樣鞠了個九十度的躬,從他暗啞的聲音裏仿佛還能聽出其中的誠摯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