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衍坐下了,戶飛就坐在他身邊的椅子上。
他們一個軍長一個副官,剛好把魏衍一左一右給夾了。
魏衍便對展露昭說:“展老板,公子這個稱呼,很叫人不好意思的,你叫我魏衍就可以了。”
展露昭斟酌著笑道:“連名帶字的叫,這不禮貌,我雖然是個粗人,但也不高興這樣做的,還是叫魏公子,要麼叫魏兄。”
他平素說話,當然並不這樣斯文。
唯獨魏衍一露麵,他就做出這幅樣子,裝得溫文爾雅起來,但是又是很別扭。
對於他的提議,魏衍倒是微微一愕。
魏衍平時不怎麼和人交往,是並不容易和人熟悉的類型,尤其展露昭這種,算是剛認識的陌生人,竟然這樣莫名其妙地自來熟,總覺得有幾分背後發涼。
不過想起他與柳家也有交情,又不好意思讓對方難堪。
魏衍淡淡一笑,說:“那好,就請你叫我魏兄吧。”
展露昭立即就叫了一聲:“魏兄。”
魏衍應了一聲,轉過頭看戶飛,問:“不知道你說的那個老板的侍女,找著了嗎?”
之前在柳家的時候,戶飛和魏衍搭話,就是為了找一個侍女,兩個人才熟悉起來。
戶飛本想答話,猛地一想,要是這時候壞了展露昭搭上話的機會,回去肯定要被追究,於是自己索性什麼也別說,這樣一來,回去還能讓展露昭欠自己一個人情。
於是就把要說的話都吞回去了肚子裏。
展露昭果然就主動和魏衍搭起話來,說:“找到了,而且事情我也已經幫他解決了。”
魏衍好奇的轉過頭去,順著他的話問:“哦?怎麼解決了的?”
展露昭說:“說來慚愧,那位老板,正是鄙人的表弟,那侍女是別人送給他的美人,原本是打算起來當小妾的。這侍女不想在家裏當妾,才趁機逃跑,我已經教訓過我那個表弟了,還把他關了起來,讓他不要再欺負這侍女了。現在已經三天三夜沒有給我那表弟吃飯了。”
魏衍沒料到事情鬧成這樣,吃了一驚,皺眉道:“這未免有些太過頭,雖然這是你們的家事,但我覺得三天三夜不給吃的,有些太過苛刻了。”
展露昭大刺刺一笑:“我還算懲治得輕的,要是我爹,我娘還在世,肯定能直接把他打死。他這樣的人,因為一時好色,收了人家女孩子在家裏,卻不好好愛護。我隻是替天行道而已,魏兄不必擔憂。”
這幾句話說得果斷,倒有幾分豪氣。
魏衍聽了,默默地想想,果然也有幾分道理,對他印象便加了一分,看來戶飛介紹的人也不錯。
他點點頭,又問:“那現在那女子怎麼辦呢?”
展露昭說:“這個不用你擔心,人今天早上我已經叫人接過來了,現在就住在我的宅子裏。沒有什麼大礙,就是身子有點虛,補一補就好了。”
魏衍不由掃了展露昭兩眼,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