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的目光在兩人臉上各自巡視一圈兒,臉色有些不大好看,冷冷道:“好好的吃一頓飯,你們又要談那個家夥幹什麼?”
陳準壓根沒理他,對喬安道:“海城和溫城一北一南,雖說隔得遠,但這些年也有些聯係。若是讓這個溫立銳當上了城主,可真是不得了。”他用筷子的末端輕輕敲了敲桌子,“也不知道姚鎮的人是怎麼想的,會不會和他結盟。”
“你管姚鎮的人會不會和人家結盟?你好好在海城呆著當你的少帥就行了,別一天把手到處伸來伸去,小心那個叫山宮的東陽人抓住你的把柄,讓你沒有地方翻身。”
沈書也反映過來,陳準是故意要提起這個事情,語氣便帶著幾分不善,像是在警告陳準。
然而陳準怎麼肯善罷甘休,他撐著喬安的肩頭,信口道:“雖說我是海城的少帥,但凡是會成為潛在威脅的對象,都是要好好監視的,我才不像某些人,非要火燒眉毛才會去想辦法,或者直接轉身就跑。”
他來了脾氣,喋喋不休道:“我也不知道你們是在鬧什麼矛盾,但我說實話,如果婉儀真的嫁給了溫立銳,估計你沈書一個人後悔,到時溫城一城的人都會遭殃。雖然我不知道現在的溫城城主是個什麼樣的人,但總好比隻會那個狗仗人勢的東西來得強。”
陳準早些年去姚鎮的時候,跟溫立銳鬧了些矛盾,誰也看不起誰,陳準更是認定溫立銳一定擔不了城主之位。
沈書一個字兒也說不出來了,驚訝的望著陸婉儀,問:“他真的已經到姚鎮了?你真的要嫁給他嗎?”
陸婉儀一抬手,啪的一聲打在了沈書的臉上:“你管我嫁不嫁,反正隻有在涉及到這些大利益的時候你才會看我一眼。若不是陳準今天說起這個事,拿溫城一城人的安危驚醒你,你就不會管是不是?”
“反正在你們這些男人的眼裏,我們女人什麼都不是,你隻管去尋歡作樂就好,管我怎麼樣?你不是覺得我無理取鬧嗎?你隻管裝作沒有聽見就好了呀,你問什麼問?”
說完,她又轉向陳準那邊,罵道:“都怪你,什麼時候不提,非要在今天提這個事情,讓我在這麼多人麵前丟臉。什麼狗屁朋友,還沒有你們的政治利益來得重要。”
她越說越委屈,狠狠在陳準的椅子上踹了一腳,陳準哭笑不得,對喬安道:“我可真是冤枉,這事情大家都知道,誰知道沈書這呆子一點都不上心,我可真是好心當了驢肝肺。”
陸婉儀紅著眼圈,把碗筷一放就要往外走,剛邁出門檻,忽然轉過身,指著追上來的沈書道:“你不要煩我,反正我是要嫁給別人的,你追上來我也不會理你的。”
她大步流星走進茶蓬間的小徑,繞過去繞過來,很快便沒了身影。
沈書緊隨其後跟著追了出去,剩下的四個人也沒了吃飯的心情,來衣更是很想迫切地想知道後麵的劇情,便拖著蘇雪追了上去。
兩人不認識路,隻好蒙著頭亂走,還沒走遠,背後突然傳來一陣爭執聲。
兩個人借著茶樹的掩護,躲在陰影裏偷偷的看沈書和陸婉儀。
隻見沈書的胳膊橫在陸婉儀胸前,往後一勒,鐵鉗似的,陸婉儀用手肘擊他的肋骨,兩條腿胡亂朝前踢騰,怎麼掙都掙不開。
兩個人各自扭打了一陣,陸婉儀終究是個瘦弱的女孩子,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又自暴自棄的不動了,一把取下戴在手腕上的鐲子,一回頭狠狠扔在沈書胸口,恨道:“姓沈的,你不娶我就算了,我也不是非嫁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