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牙尖嘴利的沈書突然被一個從來沒有見過麵的毛頭小子,懟得無話可講,愣在原地,連要攔住季夜川的事情都給忘了。

季夜川給了蘇哲一個眼神,讓他見好就收,而後朝沈書行了個禮,抱歉道:“我弟弟年紀小,心直口快,還請沈公子不要和他見諒。但我弟弟所說都是屬實,我們連夜從溫城趕來,如果不是急事,絕不會如此不懂禮節的。”

如此一番再做解釋,沈書有些動搖了。

陸婉儀站在旁邊,靜默片刻後走上前來,輕輕地將沈書護住自己的手拉開,道:“既如此,那還真要請葉公子說說,你找我究竟是有何急事了。”

陸婉儀一點也不驚慌,泰然自若的樣子,倒是比沈書看起來還要成熟。

她撩了撩自己的短發,往邊上一讓,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季夜川帶著人進園子裏談。

季葉川原本是想著人就直接帶走,如此看來,這陸婉儀倒不是好糊弄的主,看了看天色覺得還早,便點了點頭,走了進去。

沈書站在邊上想攔又不敢攔,畢竟陸婉儀已經點頭要讓他們進去了,他即便心裏再不同意,再不願意,也不敢違逆陸婉儀的意思。

“葉公子請坐,我房裏正好泡了龍井,還請稍等片刻。”

陸婉儀將季夜川帶進園子裏以後,便告辭進了房間裏,準備茶水糕點。沈書也連忙跟著進去,像個跟屁蟲似的,陸婉儀走到哪裏,他跟到哪裏。

而在這期間,季葉川等人則被丟在園子裏等待。

季夜川和蘇哲坐在園子裏的石桌邊上,聽著樹葉發出的唰唰聲響,吹著從西湖邊上刮上來的涼風,難得的覺得有幾分幽靜。

“這個陸姑娘真的能夠幫到我們嗎?看她的樣子,好像並沒有特別有權有勢的樣子。”蘇哲百無聊賴地瞧著石桌,有些懷疑的詢問季夜川。

季夜川打量了一下這個看起來略顯落魄的院子,而後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這位陸姑娘可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這麼貧窮,你乍一看這院子裏似乎長滿了雜草,但仔細一瞧,就會發現這些雜草都是可以叫出名字來的珍貴樹木。”

他指了指院子角落裏開得正旺盛的一叢綠蔭,又指了指窗戶裏映出來的房間內部。

“房間裏的字畫也都不是什麼凡品,看見那個放著花瓶的架子了嗎?那個架子是黃梨花木做的,花瓶也是百年前的老物件。隻是裝飾風格清雅素淡一點而已,並不代表家境不豐厚。”

蘇哲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又問:“那我們為什麼要這麼急來找她呢?溫家那邊推遲了宗祠聚議,難道我們不該在溫城好好準備嗎?”

他這次出門完全是被季夜川強行拖來的,季葉川擔心魏衍一個人管不住蘇哲,才把他帶在身邊,所以他完全不知道此次他們出來究竟是要做什麼。

季葉川卻神秘一笑,並沒有回答蘇哲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