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學的語氣越發溫,男人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拿著餅的手青白而修長,男人堂皇的別過頭,喃喃地吐出了聲。
“我隻有餅可以吃……沒錢買別的…全都給馬三買煙了…”
男人再次垂下了頭,亂蓮蓬的頭發空隙中,露出白色的皮膚。他有一隻纖長的脖頸,但脖頸上卻布滿了青青紫紫的痕跡,像是被人虐待了一樣。
“可我餓了。”蘇雪極力不讓自己露出同情的表情,又說。
“我知道。”男人輕輕地回答,神情有些茫然。
“我的手提包裏麵有幾枚大洋,你可以拿去買東西。”蘇雪指了指放在角落裏的手包,示意男人把包遞給她。
那男人也不知是怎麼回事,蘇雪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乖乖的把包遞到了蘇雪的手上。
“馬三為什麼沒把這個拿走?”蘇雪用食指和中指將包打開,蘇雪慢條斯裹地從裏麵拿出一枚又一枚的大洋。
“馬三不敢拿上頭的錢,他害怕。”男人呆愣愣地答道。
蘇雪捏了三枚大洋,在男人的眼前晃動,“這裹有三枚大洋,雖然不是很多,但應該夠你買一點象樣的食物了。你快去給我買些吃的回來吧。”
男人的嘴角動了動,無聲開合了幾下,直到蘇雪又做出催促的神動作,那男人才輕聲地說:“我明白了。”
男人伸出手,從蘇雪的指間將那幾枚大洋接走。男人手指很長,不過有些細瘦,手麵上青筋突起。他的指腹有些粗糙,無意間與蘇雪的手心擦過時,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食指和中指處都有老繭。
看著男人帶上房門的背影,蘇雪不由得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掌心。一個被抓來做看守的人怎麼會有寫字形成的繭,而且那看守瞧起來也是一副斯斯文文的樣子,怎麼會跟馬三那種人混在一起,難道也是被迫的?
蘇雪,你不會吧,居然會同情起綁架自己的人,明明現在自己連小命都快不保了。蘇雪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搖著搖頭。
她想活動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趁著馬三出去打牌,這個啞巴又被自己支走的時候趕緊逃跑,可是還沒等她走出兩步,一道清脆的哐當聲響在房間裏響起。
一道細細的鐵鏈纏繞在輸血的腳腕上,被禁錮的左腳限製著她的身體,無論蘇雪怎麼用力地拉扯,那道看起來纖細實際卻牢固的鐵鏈都紋絲不動,除了讓她能走到廁所的位置以外,再多走一步也不能。
蘇雪嘴裏暗罵兩句,雙眼飛快的在四周掃視著,尋找的能撬開這道鐵鏈的東西,一邊在心裏罵道,難怪那個啞巴能這麼放心的被自己指使走,原來是在自己腳上係了鐵鏈子。
杜鳴鳳那個變態不知道在這裏關過多少人,一看這個鐵鏈就是用了很多次的,像這樣子一個表麵上看起來德高望重的人,實際上卻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蘇雪在心裏無聲地罵了許久,但直到那個啞巴下樓買完吃的回來,她也沒能找到東西撬開那個束縛住自己的鐵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