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蓬頭的溫水不住的衝刷著我的身子,當一個個的沙粒從身上滾落的時候,我才發現,便是他擁我傾倒在沙灘上的那一刻,他盅惑了我的心神,於是,在緊隨其後的深吻中我答應了他近乎玩笑的要求,是的,我知道那是玩笑。

可是,當我再次踏入黑白間的時候,那玩笑的意味卻越來越遠的離開了我的感覺。

真與假,其實隻在我的心裏。

就如每一次的沐浴之後,我不耐煩的隨意的擦著我的發,然後便穿著莫子毅長長的襯衫走了出去。

門開,是莫子毅靠在浴室門口,他手臂交叉的抱在胸前,眼鏡後的藍眸興味的望著我。

那一刹那,我有一種錯覺,就仿佛多年前的一個子夜,男人溫柔的凝視著我。

“子毅。”我一點也不陌生的低喚,光裸的腳丫已隨著聲音移到了他的身前,濕發垂在身側,我還在繼續不耐煩的擦著發,唇輕啟,我讓自己的眸子裏隻有他的存在,“子毅,我好象愛上了你。”

“卿顏。”他清澈的眸子在鏡片下寫著我的每一個眼神,“卿顏,你真的不介意做我的情人嗎?”

我笑,手中的毛巾輕甩,甩在發梢上,卻讓一些水意送到了他的鏡片上,也模糊了他的視線,“為什麼我要介意?”雖然在最初我以為那是他的玩笑,可是當他帶我踏上寶馬車的那一刻,我便認真了。

“因為……”他頓了一頓,手指習慣性的抬了抬鏡框,才又說道,“因為,我給不了你婚姻,我能給你的就隻是我自己。”他低沉的語調中潤染了那麼一些憂傷,他把他的心剖析了給我。

我抬手,濕濕的手指蹭過了他的鏡片,他的黑邊眼鏡在我的手指的蹂躪下越蹭越是模糊,起初他任我的手指調皮的侍弄著他的鏡片,也讓我無法看清楚此時那鏡片後的他的眼神,可是就在我頑劣的大笑著我的惡作劇時,他的手突地放在我的腰上,手腕一帶,轉眼間我已被他收在了懷中,低低的喃語送到了我的耳中,“卿顏,你是卿顏,是嗎?”

到了此刻,他才想要確認他口中的名字是不是我。

我抬起手臂,襯衫的袖擺立刻滑落下去,露出我裸露的肌膚,輕輕的環到他的頸項之上,我低低的歪過頭去在他的耳邊一字一字的說道,“我是卿顏,獨一無二的卿顏。”這世上,便隻有一個我,做了那麼久的鴕鳥,此一刻我突然想要振翅高飛,體味那種藍天白雲下的美麗極致,“子毅,我……愛……上……你……了。”

屏著氣息,即使卑微,這一刻卻都是神聖。

莫子毅怔忪的望著我,黑邊眼鏡裏的送給我的仿佛是清澈仿佛是真誠,“卿顏,如果可以,我也愛你。”

他說著,置在我腰上的手突得一緊,我的小腹立刻就隔著襯衫貼到了他的身上,沒有偉岸,隻有他的清逸,可是我喜歡他一雙眼睛下那總是泛著紅暈的臉,紅唇送去,就在我最愛的他的紅暈中淺酌了一口,那一刻,就仿佛喝了蜜一般的甜,與他一起,是我許久以來最為放鬆的一刻。

我不問他婚紗女是誰,我也不問他長發女是誰,我隻是閃著眼睫,貪婪的看著他麵上的紅暈,就象一個傻瓜一樣突然間認定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就再也不想撒手。

莫子毅,我確定,我想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