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不好的預感,我直覺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開著車子,飛馳在雨霧中,雨刮不住的左右搖擺間,細細的水浪沿著玻璃滑落,才有的寧靜的日子仿佛已染上了層層的迷霧,他的身份,讓我害怕。
第一次這般早的趕回到黑白間,鑰匙習慣的開著房門,這一路我一直都在奇怪,以莫子毅的身份,為何他要住在黑白間這麼小小的地方呢?
可是,他與我便是在這裏一起住了已有月餘。
門開時,內裏卻是一雙淡藍色的高跟鞋安靜的出現在我的麵前,下意識的抬首望進客廳裏,我看到了在黑白間裏除了我與莫子毅以外的曾經出現過的另一個女人,白玫,陳琳說她是白玫
我緩步向她移去的時候,白玫已抬頭看到了我,不住的上下打量間有種讓我無所遁形的感覺。
上一回見她,是我的逃開。
是我隻穿著一件襯衫的逃開。
可是這一回,在我沒有摸清狀況之前,我還不想離開。
她身旁的沙發上是黑白間的門鑰匙,那鑰匙醒目的送到我的眸中,其實她還是莫子毅相信的人,否則莫子毅也不會如此信任的把這黑白間的鑰匙交到了她的手上。
我淡淡一笑的迎上了她探究的目光,“茶還是紅酒?”
“紅酒。”她想也不想的回應。
其實我隻是想要試探一下也對我的反應是否友善,我知道黑白間裏有茶也有紅酒,但是我隻喝過茶,至於紅酒早已是我生命中的禁忌了,不喜歡那種甜蜜之後連今夕是何夕也不知曉的狀況,我真的真的超級不喜歡。
高腳杯裏是紅酒,遞到了她的手上時,我也為自己隻準備了一杯白水,慵懶的隨意的坐在她的對麵端起了水杯,因為那一天我穿著子毅的襯衫逃開,所以她一定會記得我,雖然那一天的我是清白的,但是那之後的這些天裏所有發生的一切已再無必要讓我對她解釋了。
她微微仰首啜飲了一口紅酒,然後輕輕的晃動著酒杯,坐在她的對麵我也可以看得見那透明玻璃杯裏的紅色液體在不住的回旋流轉。
寧靜,她淡定優雅的姿態仿佛在向我宣布她才是這房間的女主人。
我在心裏猜想著這樣的時間她來過了幾回,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她是在期待與我的不期而遇,然後最好再發生些什麼故事,而好巧不巧的是我今天極為配合的提早趕回了黑白間。
她不語,我也無聲,我的白水並不比她的紅酒差了多少,凡事隻要喜歡就好,我的喜歡是白水,而她的是紅酒,各取所需,我很快樂,這便足矣,至於她,她的心情歸她自己支配。但是我卻絕意不會打破此時的沉寂,既是她刻意要遇到我,其實她是壓不住她的心事的。
果然,沉墨了半晌之後,她終於出口,卻不想也問了一個最可笑的問題,“告訴我,你與子毅上過床了嗎?”
淡淡一笑,我優雅的將杯子中的最後一些水仰頭喝盡,嘴角甚至還殘留著水跡,回望著她,我沉聲道,“你以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