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前麵蜿蜒不絕的公路,開車的司機都有些疲憊了,車子開了這麼久,仍然還是這樣一副景象,他總感覺接下來的路綿延沒有盡頭。
從後視鏡裏偷窺了一下坐在後座的人,他此刻靠在窗戶上,眼神放在窗外,似乎是在看著外麵的景色。
可是你再仔細看你會發現他的眼神沒有聚焦,就好像眼前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焦點一樣,此刻他竟然在出神。
心裏憋了許久的話此刻還是問了出來,“老板,您確定我們要按照這條路一直走下去嗎?但是您看我們已經開了快兩三個小時了,前麵的路好像一直沒有什麼變化一樣,而且我看您身上的傷恐怕支持不了那麼久了,要不您告訴我要找什麼,我替您去?”
這名司機也算是盛豐的老人了,所以對於沈晟,他才敢說出這樣的話。
當時自家這位老板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就已經十分的吃驚了,畢竟這段時間公司裏的事情都是由沈總的弟弟沈銘在打理,大家都聽說沈總出了點事情,現在正躺在醫院裏。
所以讓他被告知要去一個地方的時候,他但是還有些不明所以。
不過跟了沈晟這麼多年,也是知道哪些事情該問那些事情不該問。
不過當時看他身上還包著繃帶,雖然外麵穿了一件外套不是很明顯,但是肉眼可見的地方白色的繃帶上麵已經被染紅了不少。而且沈晟當時整個人都呈現出一種戾氣,好像下一秒如果不按照他說的做,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作為一個小小的司機,他也沒有選擇的權利。
不過在接下來的接觸中,他才意識到沈晟身上的傷比他看到的更加嚴重,而且情況更加危急。
這一路上,他開車都有些提心吊膽。因為對方隻告訴了他一個地點,其他的並沒有透露。
眼看著這地方還遠,而沈晟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甚至看不見一絲血色。他心裏就覺得越發難受了。
這才有了前麵的那一些話,雖然帶著些許的試探,但至少心是好的。
不過沈晟隻是微微抬眼,兩個人的目光在後視鏡中對上了,司機內心一顫,差一點打錯了方向盤。
“老王,你跟了我這麼多年了,應該知道哪些話該問哪些話不該問,還有你何時見我做過的決定中途反悔過?你的任務就是給我好好開車,其他的不用你管!”沈晟的聲音低沉又冷冽,就好像是一把刀子,已經逼近了人的脖頸。
司機隻好噤聲,再也不敢多想,安心的開著自己的車。
所以他也便沒注意沈晟此時的動作。
隻不過是稍稍動了一下,就可以感覺後背傳出來的粘膩感和痛感,沈晟微微皺了一下眉,最終還是將所有的感覺壓了下去。
現在距離林昭離開的時間已經整整一天了,他不知道這一次自己究竟遲了多久,但是卻不允許自己再遲了。
這邊的路是陌生的,就連人都是陌生的,他不敢讓自己懈怠過去,不然再錯過了他又該怎麼辦?
此時林昭正在家裏百無聊賴的玩著手機,這次回來,林父和林母,甚至進奶奶什麼事情都不讓她插手。而且大家就像商量好了的一樣,都沒有請問她為什麼會突然回來這件事。
看著外麵的天氣,仍然有微微的陽光灑進來,雖然看起來很微弱,但是至少可以為這樣冷冽的冬天添一絲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