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麻煩你。”她這次說的是真話。
“你的不想麻煩,隻會讓我更麻煩。”他意味深長的留下這句話後,抽身離開,按下了車鎖的開門鍵,“去吧,明天我來找你。”
溫涼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麼姿勢下車的,隻知道在回家之後,腦海中還回蕩著一句略帶玩味的“明天我來找你”,不停的在腦中徘徊。
就在她整個人魂不舍設坐在沙發發呆後的一個小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拿起一看,是個從未見過的陌生號碼。
“喂?請問是哪一位?”她劃動屏幕上的小綠點,接起後放在耳廓上。
“是我,文婧。”
有那麼一瞬間,溫涼希望自己從來沒有回國。
這樣就不用再麵對這個,讓她每一次午夜夢回想起,都疼到骨子裏的聲音。
緊握著電話聽筒的手指骨節泛白,大腦持續蕩機一片空白,隔了許久之後她才舔了舔嘴角,聲音幾分幹澀,禮貌又疏遠的開口:“阿姨,您找我有事嗎?”
“我有事找你,三十分鍾後,到左岸咖啡廳來。”
“我”
話音未落對方直接掛了電話。
溫涼聽著冷冰冰的“嘟嘟嘟——”的掛斷音,臉色略微發白有些難看,她不想見,可是對方趾高氣昂的沒有給她任何退路。
隻能硬著頭皮赴約,哪怕明知道是個鴻門宴也非去不可。
心尖隱隱約約有什麼疼痛的感受蔓延,這一刻的自己不知寓意為何,隻是有些恍惚慌亂。
她知道,這樣的情緒十分危險。
呼吸間盡量的調整自己好自己的氣息。
開門,下樓。
十分鍾後,左岸咖啡廳中。
溫涼點了一杯美式咖啡,坐在角落靠窗的位置,垂著頭長發沒過她圓滾的雙肩,手都不知道該怎麼放,視線一直緊盯著自己的黑色發絲,一根根的數著。
每有一聲“歡迎光臨”她就會抬頭看。
直到,十五分鍾後。
一個穿著棕色貂皮大衣的女人邁著貓步走進咖啡廳,她一頭酒紅色的頭發盤在頭頂似是個花苞,上麵插著一根細長發簪,末端有流蘇垂在發間,明明是有些年代的東西,在她身上卻隻顯貴氣不顯老氣。
帶點坡跟的鞋將地磚踩的發響。
溫涼握著咖啡杯的手繃緊。
她麵對任何人都能夠應對自如,除了文婧。
“你來了?挺懂時間觀念的,還不錯。”文婧坐下後視線肆意打量起溫涼來,在看到她耳朵上戴著臉頰的耳環後,嗤笑了一聲,“這耳環挺不錯。”
“您找我來是有什”
“來一杯摩卡吧,對了溫涼,我記得你愛吃黑森林蛋糕?也來一份。”
她明明是帶著微笑,可卻讓人有一種森然的感覺,像是披著綿羊皮的笑麵虎。
溫涼頷首,沉默的低下頭。
文婧看著她垂頭的模樣麵露驚訝:“沒想到這麼多日不見,你變懂事很多,挺不錯的,所以你知道我這一次找你來是為了什麼事嗎?”
“您有話就直說吧。”她回。
“好,那我也就不賣關子,我知道你養母現在病重,你繼續要錢所以又一次纏上東銘,我不是不能理解,但是希望你清楚一點,東銘是要和‘唐氏集團的千金’唐欣然結婚的,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