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幽深,燈光不住的向身後倒去,花雨晴聽到了那些打手們的喊叫聲,那是她所熟悉的聲音。
她第一次逃亡的時候,就是這些喊聲讓她恐懼,讓她怎麼也逃不開那些野男人的視野,最終又被他們抓回了地獄之屋而承受了非人的折磨。
然而,此時的她已非半年前那個弱小的花雨晴,她的身子矯健如虎豹,半年間所有的摔角比賽全部都是實戰,沒有人想輸,因為輸了不止是恥辱,更多的是懲罰。
那些比賽帶給她的是完全不同於半年前的那個花雨晴。
飛跑在黑暗中,她記得地獄之屋那個小型機場的方向,不遠處,在視野之中她看見了一輛車在黑暗中的燈光。
車子要走大道,而她卻可以抄近路的,可以的,她一定可以追上傑克,她相信自己的能力。
如豹子般的奔跑,長發隨風而舞動,眸眼不時的瞟向那輛看不清牌子的車,花雨晴直接忽略了她身後的追兵,她滿腦子都是傑克,都是陳奇陽,殺不死陳奇陽,她誓不罷體。
光裸的腳丫似乎是踩到了什麼,她卻毫無感覺的繼續飛奔,腦海裏是陳奇陽那迷死人的麵孔,就是那張臉迷惑了她的心,也是那張臉的主人讓她知道了這個世間的醜陋。
為了錢,他把她賣給了地獄之屋。
他是她在地獄之屋得以生存得以活下去的唯一支柱。
此刻,這精神支柱,讓她忘記了危險,也忘記了腳下的刺痛,機場越來越近,車子也越來越近,她唯一甩開的是身後的那些追趕者。
雖然迫切的要追上傑克,她卻知道她這樣的行為早已暴露了她的行蹤,她身後的那些人也必會將她現在奔跑的方向告訴傑克,但是她確信,傑克怎麼也不會想到她的速度會趕上他的車。
傑克不是傻子,他也必會猜到她的目的。
陳奇陽,她不信傑克找不到他。
然而,傑克卻騙了她。
腦海裏閃過了一張張的美元,為的是錢,一定又是錢,因為錢,傑克沒有履行他的承諾,卻是用了卑劣的手段。
的確,她沒有贏,所以他不必奉上陳奇陽。
可是,她的輸,卻是他一手策劃的,她為他賺了大把大把的錢,卻不想,最後他留給她的卻是徹骨的恨意。
她恨盡了這天下的男人。
迎麵,是鐵絲網,而鐵絲網內就是地獄之屋的小型飛機場。
眸中閃過一抹輕蔑,傑克真的沒有必要這麼躲著她,難不成他怕她嗎?
可笑的一個答案。
可是,那又為何,他要躲著她?
心裏想過無數個答案,卻又一個又一個的被她推翻了,傑克那樣的男人,滴水不露,心機深不可測,她還是有些揣摩不透。
機場內,傑克的車子已經到了。
花雨晴穩了穩心神,直接脫掉了身上的比基尼,手指飛快的拆卸成兩半,海棉握在了手中,而兩塊破布則是用那殘破的帶子綁住了腳,再也等不及了,再慢,隻怕傑克上了飛機就跑了。
花雨晴瘋了一樣不顧疼痛不顧危險的攀爬著眼前的鐵絲網,飛快的速度加上比基尼的保護,讓那些尖刺第一次無用武之地。
當她躍入機場內時,傑克的車已經衝進了停機坪。
花雨晴顧不得上半身的赤裸,用異於常人的奔跑速度向傑克即將乘坐的飛機跑去。
鑽心的疼痛在手心在腳掌,她卻再也顧不得了。
如果不是剛剛比賽完畢,估計她還可以跑得更快,可是在不久前的那一場比賽中,她幾乎耗盡了她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