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滴淚就這樣從他的眼角滴落在花雨晴蒼白的小臉上,然後沿著她的小臉悄悄滑向她的唇角,鹹鹹澀澀的居然就在那藥汁之前送入了她的口中。
她鹹澀讓女子的心一慟,她仿佛聽到了耳邊玉刹羅一句又一句輕輕的低喚,她怎麼了?為什麼全身都無力一樣,她好累好渴也好餓,她要水,要如這淚珠一樣的水,“水……”她虛弱的喚了出來。
那一個‘水’字低弱的卻是清晰的就送到了玉刹羅的耳中,他先是迷糊的沒有反應過來,可是隨即他聽明白了,“晴兒,你要喝水,是嗎?”
“水……”回答他的還是花雨晴這低低弱弱的一個字。
玉刹羅立刻奔到了桌子前,先是把那碗藥放在了桌子上,然後急忙為花雨晴倒了一杯溫水,“晴兒,水來了,快喝吧。”這一次,他手中的小勺子再也沒有了剛剛的遲疑而是迅速的就送到了她的唇邊,水與藥,那是天差地別。
水,流入了花雨晴的口中,她貪婪的喝下這生命之源,她身體裏所有的感官在這一刻正在悄然蘇醒。
她喝下了半杯的水,然後眼睛漸漸有了力氣,也悄悄的張開了一條縫隙,模模糊糊中她看到了床前的玉刹羅,“玉……”她輕喚,一定是他,他一直都在她身邊,她也一直都能夠感受到他的存在。
玉刹羅欣喜的一下子的抱起了她的頭,他讓她貼著他的胸膛,他要感受她的一切,仿佛怕她下一秒鍾就消失不見一樣。
許久許久,她聽著他胸膛上有力的心跳,而他則感受著她的呼吸,“晴兒,你知道嗎?你要做母親了。”他欣喜的向她宣告,而他就是那孩子的父親,這一點毋庸置疑,就好象她昏迷了,守在她床前的理所當然的就要是他一樣。
她慢慢的不舍的從他的懷裏脫開小臉,然後她帶著不可置信的神情問他,“玉,是真的嗎?”
“是的,你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還記得大夫看到那張解藥的單子時的詫異與驚歎,不會剛剛好她就開了一劑對胎兒無害的藥方吧。
他輕聲的回答與反問讓她甚至刹那間就感覺到了她身體裏那個寶貝的輕輕踢蹬,“玉,我不知道,我隻是想到既然我們發生了一切,那麼,一個孩子的到來就很有可能順理成章,所以,我一直很小心,這是我們現代人想要孩子的常識,不管有或者沒有,隻要想要孩子我就不會隨便的服什麼藥的,我會保護可能的即將到來的孩子。”
他的心一暖,她果然就有了要孩子的打算,他撫上她的小臉,都是疼惜。
“玉,讓我摸摸。”她把手掌送向了她的小腹,她感受到了那胎兒的存在,那是一個鮮活的旺盛的生命,或者就是因為這小生命的存在,她才終於醒了過來。
老天,從來都是公平的。
它給了她短暫的苦難卻給了她此刻無盡的欣喜。
花雨晴輕輕的笑了,她望著手腕上那枚這一世的母親送給她的白玉鐲子,不知道是不是這白玉鐲子讓她經曆了這一場磨難,可是,此刻那白玉鐲子卻在這帳篷裏泛著奇異的五彩的光茫,“玉,叫虛無進來,快,快請他進來。”她要讓虛無看她此刻手中的玉鐲子,這鐲子的光茫似乎是在宣示著什麼。
虛無很快就來了,他還沒有看到那鐲子,他隻是掀開了門簾走進來就大聲的宣布,“晴姑娘,你娘感應到你的一切了,她也透過她給你的那個玉鐲子看到了你與玉刹羅的一切,母女連心,那光茫是在祝福你要懂得惜福,要好好的照顧你的夫君與孩子,此刻的她,已經暝目安息了。”
“娘……”花雨晴輕輕撫摸著那白玉鐲子,其實娘一直都在陪著她走過每一天,其實,她一直都是幸福的。
那之後的###第二天,玉宮舉行了一場盛大的婚禮,婚禮的喜房不是亭台樓閣,也不是奢華畫舫,而是一個簡簡單單的隻掛了大紅綢的帳篷,而婚禮的男女主角就是玉宮的兩位前宮主,當心終於決定了一切的時候,該舍棄的也終要舍棄,但是心卻永遠都是在祝福她曾經遇見過的每一個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