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朝虞覓走了過來,行至虞覓麵前時也不說話,隻垂眸緊緊的盯著她,麵色冷漠,眼裏卻帶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執拗,幾次欲言又止,活像同虞覓有多深的糾葛一般。
虞覓隻覺得這人有點眼熟,卻一時半會想不起來具體是誰,他這樣看著她,讓她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正等著這人開口時,虞覓卻忽然發現——
這人看她看著,眼眶居然紅了。
他本就長的尤其好看,表情冷漠眼眶卻這般紅著,要不是虞覓真的不太記得他,還真要以為自己是不是欺負他了。
虞覓:“……”有話就說,你別哭啊。
她試探著開口:“你…方才叫我什麼?”
男人反應過來,大概是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他看了下別處,意圖掩飾自己的情緒。
這人依舊是麵子無表情的淡漠樣子,清了清嗓子才一本正經的道:“我……隻是這幾天眼睛不太舒服,總是流眼淚。”
虞覓也不是隨便拆台的人,配合道:“哦,這樣啊。”
男人一直看著她,兩人一時陷入了沉默,這人長得實在是過於好看,又比虞覓高出許多來,這般看她讓虞覓感到些許的壓迫感。
她率先打破沉默,道:“那個……你有什麼事嗎?”
他忽而道:“你果真沒死,我早該料到的,好好的你怎麼會死呢?”
虞覓心想:不,我真的死了。
“不是,公子莫不是認錯了,我不是什麼虞覓……”
“那我剛才叫你你為什麼回頭?”
虞覓:“這個……”
他顯然沒把虞覓的這句否認放在心上,上下看了眼虞覓如今的穿著,忽而蹙眉道:
“你怎麼穿成這樣,發生什麼了,是不是他幹的,是她把你趕出來了?”
“不……”
虞覓還沒說人,此人便道:“沒關係,你跟我回去,我決計不會再讓他這般欺辱你的。”
這“他”儼然指的是霍策了。
不得不說,霍策好歹也是攝政王,當朝敢這般說他的實在屈指可數,結合這人的年齡還有相貌,虞覓仔細回憶了下,還真讓她想起了一個人來。
謝譽。
謝小少爺似乎從出生就和他們是不一樣人,他一出生就是天潢貴胄,從沒沾染過貧賤,他父親是威震天下大將軍王,剛毅正直,如同一把神劍般鎮守國土,八方不敢來犯。母親是南疆尤其受寵的小公主,性情溫婉,二十年前大靖同南疆休戰,謝譽的母親作為和親的公主嫁給了謝譽的父親。
雖說二人是因為和親才在一起,但是卻出乎意料的恩愛,謝譽的父親甚至二十年來從未納妾,房裏至始至終隻有公主一人。
朝堂局勢總在變,就算皇室更迭,謝家卻依舊穩穩的在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上。
謝譽這個人簡直出生即巔峰,虞覓對他的了解並不多,也沒見過幾次麵。
眼下這種情況,自然是不能承認自己是虞覓的,她本想直接說一句認錯人了,但是瞧見謝小少爺這副瞧著就很有錢的做派,心裏忽然有了主意。
虞覓抬起目光,對上謝譽那雙明澈又暗藏著點風流的眼睛。
對不住了謝小少爺,真的不是故意騙你的。
“啊?公子說的是我姐姐吧,實不相瞞,我姐姐就叫虞覓,我方才也是聽見了姐姐的名字才回頭的。”
虞覓歎了口氣,很是悲傷的樣子:“姐姐走了我也很是難過,我本不想去盛京的,可是…這日子著實是過不下去了,姐姐以前說過,倘若我遇到困難,可以去京城找……”
虞覓正越說越覺得自己這套說辭很不錯,但話還沒說完,謝譽便忽而打斷她:
“又是一個妹妹?”
虞覓:“??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