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這麼晚了,你這是要出來做什麼?”
“我……”
虞覓哽了哽,一時想不起該用什麼理由來搪塞他,正當她努力的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該用什麼理由時——
謝譽貼心道:“方才有隻貓從窗戶跑進來了,我聽見了聲音出來看看,你也聽見了?”
虞覓認真的點了點頭,道:“嗯,
不過我一出來又找不到它了。”
謝譽道:“我也是。”
“……”
沉默與尷尬在兩人之間稍稍蔓延,他們都看不清對方的臉,隻能憑借從窗外透進來的,特別微弱的月光看見對方的輪廓。
虞覓最怕尷尬了,她清了清嗓子,隨便搜羅個問題來同謝譽寒暄:
“你家不是就是京城嗎,你幹嘛來開房?”
雖然謝譽不明白“開房”是什麼意思,但是並不妨礙他從字麵上理解這句話,他先是愣了愣,然後就見他一本正經道:
“這是我家的店,我左右也沒什麼事,就來看看這兒生意怎麼樣。”
虞覓了然,附和道:“那可以可以。”
她說完這個,覺得他們倆這樣大半夜相對無言的場景實在是有夠奇怪,便頓了頓繼續開口道:“那這個…貓也不見了,我便不打擾你睡覺了。”
謝譽點了點頭:“哦,那…你也快去睡吧。”
兩人不尷不尬的進行完這段對話之後,遂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虞覓關上門,靠在門上想了半天。
沒想明白自己怎麼沒聽見那隻小貓的動靜,也沒明白自己怎麼就又回來了。
懲罰還是沒有開始,虞覓也不敢叫小可,擔心萬一是係統忘了,她這樣一提醒又讓係統想起來了。
忐忑的這般過了一晚上,迷迷瞪瞪睜開眼的時候,已然是日上三竿了。
宋宋坐在桌邊,晃蕩著小短腿,雙手捧著臉頰對著窗戶發呆。
虞覓一坐起來,宋宋便看了過來,笑的跟朵花似的:“姐!你醒啦!”
虞覓走下床,道:“我洗個臉,我們一起下去吃飯吧。”
宋宋從板凳上跳下來,道:“好呀!”
“姐,你知道嗎,漂亮哥哥住在我們隔壁哦。”
虞覓愣了愣,道:“你出去啦?”
宋宋點了點頭,道:“對呀!我早上太無聊啦,就想打開門看看。”
“然後我就看見他站在走廊上,好巧哦。”
虞覓想,那確實挺巧的。
她們姐倆出去兩趟都碰到這人了。
等到虞覓
洗漱完,拉著宋宋下樓時,還走在樓梯上便看見了一身錦衣坐在樓下的謝譽。
他旁邊候了個小廝,正兢兢業業的幫他擦著大概可以照出人影的桌麵,一旁的客棧老板弓著腰陪著笑端上來一壺好茶,恭恭敬敬就要放在桌上。
旁邊的小廝皺眉製止,大概是擔心這茶壺會把他剛擦的桌子弄髒。老板毫不介意,樂嗬嗬的就那樣端著壺站在旁邊當個人形客桌。
而謝譽對麵前的人和事毫不關心,他正悠閑的坐著,專注的擦著自己的手上的那個白玉扳指,大概是聽見有人下樓,小少爺懶懶的抬起頭,正巧撞上了虞覓的目光。
他愣了下,然後對著虞覓笑了起來。
漠然與冷淡褪去,穠豔的五官帶著別樣的衝擊力,那雙微微上挑的多情眼笑的微微眯了起來,像含著細碎的光,平白讓虞覓想起了荊棘裏落滿冰霜的玫瑰。
他朝虞覓招了招手,“下來一起吃個早膳呀。”
宋宋顯然對謝譽很有好感,大概長的好看的人就是會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生好感,虞覓很理解。
虞覓坐在了謝譽對麵,對他道:“你幫了我那麼多次,這頓我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