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譽沒有再繼續追上去。
周邊的那群小公子圍了上來,一人憤憤道:“那人太不經打了,就踹了他幾腳!”
“看他那副病秧子樣,不會是裝的吧?”
“分明是他不講道理,怎麼搞的像我們欺負他一樣,真奇了怪了。”
謝譽還在原地站著,望著方才她離開的方向。
他問:“方才那個扶那廝的,你們知道她是誰嗎?”
剛剛說話的那人撓了撓頭,道:“……好像是長信侯府的三小姐,長的有點像,但是我不確定。”
另一人道:“謝兄,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看看這廝是哪個府裏的。”
“誒我說謝兄,剛剛那人的主子說咱你怎麼也不辯解幾句?平白讓她誤會我們。”
謝譽麵色如常,裝的挺像那麼回事:“清者自清,別人如何看我同我如何行事並幹係。”
那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感悟頗深道:“有道理,怪不得我老爹總叫我學學你,仔細想想確實是這麼回事。”
謝譽轉了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裳,道:“走吧,要開宴了。”
虞覓這會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好像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
那會其實並不怪她誤會謝譽,主要是她才一過來就見一群公子哥對霍策拳打腳踢,嘴裏說著什麼諸如“踢你我都嫌髒了我的鞋”“瞧見本公子居然不知道行禮”等等這種話。
如今看來,的確是她那會先入為主了。
畫麵一轉,這次直接是宴會結束的時候了。
這是皇宮舉辦的宴會,她不能說退就退,霍策受了傷,她便叫人帶他先回了王府。
謝譽走在她身後,揚聲叫住了她。
“喂。”
她沒回頭,謝譽這樣叫能回頭才是怪了。
謝譽自己大概也意識到了這點,他試探性的又叫了一聲:“三小姐!”
她轉身,視線晃了下才鎖定謝譽。
謝譽見她停下步子快步追了上來,問道:“你還真的是長信侯府的三小姐?”
她很輕的皺了下眉,道:“怎麼了?”
謝譽同她並肩走著,道:“我是來跟你解釋今天那件事的。”
她側頭看了謝譽一眼,大概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我們沒仗勢欺人,是他自己走路撞了封二還不道歉,我們同他說話,他還不搭理,還罵我們不學無術狗仗人勢。”
“誰不學無術了?小爺我禦射樂數季季都是第一,他撞人不道歉我們都沒罵他,你說是不是有夠莫名其妙的。”
那時候的虞覓同霍策還不算太熟,雖說並不是特別相信謝譽的話,但也沒有第一時間時間否定他,狐疑道:“是這樣嗎?”
謝譽點點頭:“我又犯不著騙你,不信你回去問問他。”說到這裏,謝譽又警惕起來,道:“等下,他不會倒打一耙吧?天地可鑒,我說的可都是真的。”
謝譽話音剛落,跟著虞覓一起過來的那個小丫鬟從內間取了鬥篷出來,謝譽朝後退了幾步,問:“你要回家?”
她嗯了一聲,想到今天這事可能對謝譽有所誤會語氣便不自覺的軟了下來,但是兩人之間也沒什麼好交流的,她想了想主動問道:“你不回去嗎?”
謝譽搖了搖頭,道:“我爹還在跟陛下議事。”
她點了點頭,道:“好,那我就先告辭了。”
馬車停在了她的麵前,謝譽看了看馬車又看了看她,然後道:“…好,那你一定要記得問啊。”
虞覓不記得自己到底問了沒有了。
在她如今既有的記憶裏,她隻知道霍策少年的時候拿的是典型的美強慘劇本,他在皇宮裏被無緣無故的欺負,是誰都可以來踩幾腳的小可憐,主角被欺負怎麼可能是主角的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