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君,你沒事吧?乞巧宴的好日子,你卻突然倒下了真是可惜,我們來看看你,別出什麼事情就好。”顧瑾穿著一身錦衣玉袍,率先邁入。
說是來探病的,可顧瑾身後跟著一群穿著相似衣物的男人和打扮過的少女婦人,明顯是參加壽宴的賓客,為何又將他們引來,分明就是設局!
裏麵明顯有安排好的人,他們直接走了進來,左右環視像是在尋找什麼。
根本沒人把顧文君放在眼裏。
她已經收拾好自己躺回床上,也沒爬起來行禮,就順著對方的話往下講:“謝謝關心,我是身體不適,顧夫人怕我衝撞到客人,就索性帶我下來在房裏避一避。”
顧文君拉過被子,加蓋在身上,隆起厚厚一團。麵色赤紅的樣子確實像身體身體有恙。
“那就好,宴會上出了事情,徐家的嫡小姐徐秀容突然找不見了。”顧瑾斜眼往那隆起的一團看了看,假笑:“我們也是急了到處找,也順便來你這兒問一下,有沒有看到她。”
顧文君頓了頓,才回:“我不知道。”
顧瑾冷冷地看了眼臉上滿是緋色的顧文君,這一張臉絕豔無比,甚至比過他那雙生妹妹,示弱起來,寬衣解帶更是誘|人。
他心裏的黑暗影子越墜越沉,直到擴大到讓他再也無法忽視的地步。
從顧瑾被打回江東的那一天起,他就一輩子都忘不了顧文君。想到被顧文君壓過一頭的那天,顧瑾沉了臉色,額角都快冒青筋。
他握緊拳頭,無論如何都平靜不了。
顧瑾憎恨顧文君。
恨這個野種為什麼要銷聲匿跡十六年後,出現在他的人生裏,打亂了他風光無限的大好前途。他越是恨,顧文君在他腦子裏就越是清晰,無論如何都擺脫不了。
所以,他爹娘想要設局。
顧瑾根本不在乎為什麼他們突然發狠要對付顧文君,便直接第一個應下來,他不願再讓顧瑜摻和,幹脆主動擔下了這場算計。
他也想要毀了顧文君!
“咳咳!”
顧文君用咳嗽掩蓋住了差點叫出口的呻|吟,掙紮:“顧瑾,既然出事了,你還是快點去找徐小姐吧。”
也有著急的徐家好友勸:“既然顧文君沒事,也沒看到,那就別管了,找徐秀容要緊啊。剛才還有人看到她的,怎麼顧夫人讓她下去休息,一會兒的功夫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顧瑾溫和一笑,但是原本如玉公子的氣質卻多了幾分陰冷。
他道:“別急,娘身邊的掌事媽媽萍姑,說看到顧文君和徐秀容在一起過,還是再問問。”
“咦!顧瑾,不對啊!你這弟弟病倒,怎麼大熱天還給人蓋這麼多被子,都快可以藏兩個人了。這就是你家下人的不是了,可別捂出毛病來了。”人群中有人一唱一和。
多了一床被子?
藏兩個人?
屋外那些衣裳華麗的婦人們,都是各世家的掌事主母,聽了全都神色一變,都有些回過味來,事情不對。
顧瑾得了暗示,猛地去掀顧文君身上的被子,“也是,裹了那麼多層被子反而不好,我看都足夠藏人了!”
屋外眾目睽睽,全被那團被子吸引視線。
顧文君卻突然發力,拽住顧瑾的手。
“等等,徐小姐失蹤了,你為什麼就篤定我的被窩裏藏人?別的地方找過了嗎,不要玷汙了徐小姐的名聲。”
顧瑾隻當顧文君是臨死掙紮,他很確定徐秀容和顧文君都被扔進房裏,香也點過了,所以便隻是問:“文君,你怕什麼,這是做賊心虛了麼?”
“那我們要說清楚了,你可不能白白汙蔑我。”
顧文君的身體嬌弱,無力發虛,但她心中敞亮,拚死一搏。
“你放心好了,我顧瑾做事一向公正。”
顧瑾冷笑了一聲,唰得一下子翻開刺繡精巧的被子,露出衣衫完整的顧文君和另一床被毯。
床上沒有藏人,而是藏了一床被子!
而顧文君,也是從頭到腳,紋絲未亂,最多隻是渾身發汗,看上去紅豔許多。
“怎麼可能!”
什麼也沒有!
徐秀容竟然不在顧文君這裏,這怎麼可能呢?
蕭清樂明明說過,已經把她送到顧文君房裏了,而且還點了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