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我隻是受了傷,現在我體內陰陽顛倒著呢,我怕什麼。吳承也不一定看得出來!我又有什麼不能看診的,躲躲藏藏的,反而讓陛下越來越疑心我,放心不下。”
顧文君眼睛微亮,眸光熠熠,如星辰明月般奪人矚目。
她正要大方地遞出手,卻被等得不耐的吳承直接一把奪了一隻手過去。
李棟升看得大叫:“吳大人!”
吳承還理直氣壯地教訓。
“顧公子,這不是陛下請你看診,是命令我給你診脈,你還磨蹭什麼,還是想要鬼鬼祟祟地隱藏什麼?”
吳承哪管顧文君到底有沒有什麼隱情。
反正隻要能在陛下表現的事情,有功勞,他一向跑得最快。
何況吳承巴不得顧文君的身子藏了一些陰暗的秘密,正好能在陛下麵前,被他診斷出來,當場拆穿!
雖然今天才是他們第二次見麵。
但是兩次見麵,吳承就和顧文君結了兩次梁子!
之前暗衛們把他拉出太醫院,跑到京城城郊的碼頭,吳承就記恨過一次了。
陛下的吩咐,吳承絕無二話。
他是絕不會埋怨陛下的,但是卻刻意遷怒那個莫名其妙拒絕讓他看傷的顧文君,那時起他就暗暗地記了一次仇。
而這次,吳承又眼睜睜地看著顧文君大展身手,在用藥治腿上顯露了才華,就更加怨恨在心。
“年紀輕輕有這樣的才華,顧文君要是進了太醫院,哪裏還有我這個老人的位置,我派係那些後輩又該怎麼辦?不行!我一定要想辦法把他扯下來!”
吳承等不及,就拉過顧文君的手強行扭轉朝上,自己用另一隻手搭在手腕的脈搏間。
“嗯?”
才剛剛搭上脈,吳承還什麼都沒有探出來呢,就先故弄玄虛地疑了一聲。
顧文君一眼看出他的裝神弄鬼,微嘲地扯了一邊嘴角。
但是吳承的反應馬上就引得蕭允煜的注目。
之前還是一副冰冷嘲弄、高高在上模樣的陛下,瞬間就鎖起眉頭,冷凝深沉的雙眼也緊緊盯過來不放。
蕭允煜嘴上不說,心間發惱,但他其實就是十分緊張在意,生怕吳承嘴裏下一句話就是說出一個關於病情惡化的噩耗。
“哈,陛下果然是惡了顧文君!”
吳承卻誤會了蕭允煜的皺眉,他一邊打量著顧文君診斷脈象,另一邊卻分出了一部分精力放在蕭允煜身上。
這下他就更有底氣了。
於是便老神在在地結合脈象胡言亂語起來:“脈象虛弱,氣血受損有虧,司官短,尺偏慢,顧公子應該是縱欲過度,即便年輕,也不該仗著身子放浪形骸,害了身子根本!”
顧文君一愣。
前麵那句聽著還是對的,因為她逃離江東的時候受了敬王手下的追殺,還好及時得了救治,雖有流血但是並不多。
現在氣血不盛。
但後麵就是亂編了。
那些話的意思,就是顧文君代表男子的司官脈象跳動不明顯,陽弱陰盛,所以吳承胡亂安了一個縱情聲色的罪名給她。
“什麼和什麼?”顧文君也覺得驚愕,但隨即她就反應過來了。
吳承真是老奸巨猾,他明知道陛下克製決斷,最厭惡的就是放縱,平時也是遠離女色。
所以他故意安了這個由頭給顧文君,就是想讓陛下更加反感,不會重用顧文君。
要她真的是尋常男子,可能還真的百口莫辯,她怎麼證明自己平日裏和陛下一樣克己,沒有睡過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