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連宮裏的人也死了,隻是上報衙門已經不夠,我在這京城認識的官不多,思來想去便來求助陶大人。”
說這句話的時候,顧文君眼中一閃,腳步又更加靠近了陶元安。
她是在牽引陶元安的注意,漸漸逼近他!
句話才把陶元安從憤怒裏一下拽了出來。
他一凜,臉色霎然一白。
對了。
既然顧文君提前回了那處地方,宮裏的人也自然跟來了,那些刀口舔血的悍匪懂什麼,一定是把所有的活人都滅了口,碰了皇宮裏出來的人,這可是犯了大忌諱啊!
可是什麼人都殺了,偏偏落下了最重要的人。
顧文君還活著!
那些該死的飯桶,拿了那麼多錢,做的事情卻一無是處!陶元安心中躥起陣陣怒火,被逼到這份上,他也來不及計較顧文君話裏的漏洞。
要真的被追殺得走投無路,顧文君就是找誰,也不可能來找陶元安!
可是陶元安心裏有鬼。
他被顧文君半真半假的話引到了陷阱裏,怎麼繞也繞不出來了。
買凶殺人本就是他暗中進行的計劃,而顧文君突然闖進他的府邸,張口就說自己被人刺殺了,陶元安根本做不了多想,隻能相信計劃真的提前實施了。
但是怎麼就出了這麼大的岔子!陶元安恨恨地咬了牙。
不行!
這件事既然出了差錯,那就必須做絕。陶元安下絕了狠心,他眼一抬,就看到外麵,陶府的下人追了過來。
陶元心中一動,完全略過顧文君說的事情,隻當自己是什麼都沒有聽見,趁機便指著顧文君驚喊。
“你們這群廢物,還不快進來把顧文君拿下,他身為今年的江東解元,已是有考籍在身的門生,卻還是妄犯禮法,必須押送禮部,再核審顧文君的科考資格!”
要是在屋子裏埋伏殺不了顧文君,那就把顧文君安個罪名,弄到禮部去折騰。
經過陳家的教訓,陶元安也不折騰,不弄什麼弄虛作假的冤案,還要再過一遍京城衙門,還嫌麻煩。他直接把罪名定到禮部的管轄範圍內,要親自算顧文君的茬。
他打定主意,無論顧文君來這裏是做什麼,陶元安都要強行拿下。
反正這京城裏裏外外,所有人都應該看到顧文君連人帶馬闖進了陶府。他當然有底氣狀告顧文君。
就是皇帝和太後要保顧文君。
陶元安都有地方說理!
而且隻要顧文君一被押到禮部,大抵都能判下罪名,加上陶元安這個中郎令添油加醋幾句,說不定真能廢了顧文君的考籍,到時候,無論顧文君是解元,還是狀元,也要全部作廢,重新淪為一無所有的廢物草包!
那時候,陶元安想怎麼弄死這小子,都沒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