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山倒海般的兵戈之氣猶如驚濤拍岸一般直逼麵門,讓胡彪心中湧起無盡的畏懼與恐慌,他身體仿佛觸電般抖動不止,連心肝都跟著一起顫抖!
李牧無聲冷笑:“你要和他們比比準頭嗎?”
茫茫天地間,隻見黑壓壓的一片人頭,隨著李牧右手一揮,全部端著一臂長的衝鋒槍——
瞄準了胡彪!
粗大的炮口泛著寒光——
對準了胡彪。
饒是胡彪經曆過無數腥風血雨,幾次死裏逃生,見識過許多曠世的大場麵,卻也是頭一次碰到這種情況!
五千杆槍同時指著自己,隻要李牧一聲令下,他就會被打成篩子,隻剩下一灘爛泥!
不!
停在人群後的大炮,隨便給他來一下,他連泥都剩不下!
還比?
他有幾條命能比?
啪嗒!
胡彪手中的雙槍筆直砸到腳麵上,他滿眼驚恐的望向李牧。
這個李牧,究竟是何方神聖?!
李牧見狀,冷聲提醒他:“你的槍掉了,要不要我再借你幾把,看看誰的槍法更快更準更狠?或者,再借一門炮讓你再朝天上來一下,看看威力多強?”
“不、不用!”
胡彪瑟瑟發抖,不敢與李牧對視,哪裏還有之前囂張跋扈的姿態,卑微的如同待宰的老狗。
“是我胡彪不長眼,才衝撞了長官,隻求您饒我一命!”
在強大的實力麵前,除了求饒討命,胡彪別無他法。
五千兵隊,五千杆槍,李牧十分鍾臨時調動至此!
早知道沈幼楚的未婚夫是如此通天的本事,他說什麼也不接吳洋這一單!
“是吳洋指使的我!我是一時財迷心竅!”
為了活命,胡彪也顧不得江湖道義,義憤填膺的瞪著吳洋。
“他說長官仗著拳頭硬欺負人,我才為了朋友兩肋插刀,沒想到被他坑了!”
“我和長官您近日無冤,遠日無仇,我剛才隻是嚇唬嚇唬您,沒想過真的動槍!”
“是嗎?”李牧冷漠的掃了眼胡彪。
隻一眼,胡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凍僵了,牙齒不停的叩叩作響,不敢再做任何詭辯。
“把他連同外圍的人一起帶走。”
李牧隨手一指,“唰”的一聲,五千士兵長槍收回。
那股兵臨城下般的氣勢瞬間收斂,五千精銳之師如同海浪退潮,瞬間消失在暗夜裏。
胡彪劫後餘生,不停的踹著粗氣,他連汗都不敢擦,連忙高舉雙手,對著麵前的戎裝士兵訕訕一笑:“長官,我自己走,我自己能走。”
“帝帥,斷臂者如何處置?”
士兵攙扶起吳洋,拖著人帶到李牧麵前。
此時的吳洋早被之前的一幕嚇破了膽,麵無血色,雙目失神地盯著地麵,嘴裏喃喃有詞。
“一起……”
“不!”
刺耳的尖叫打斷了李牧的命令。
“我們是無辜的,我們是來救沈幼楚的!”
“李牧,就算你是個兵,你也不能仗勢欺人,隨便抹黑我們!”
“我已經報了官,綁架這樣的事不歸兵隊管,你們無權帶我們走!”
有些人在恐懼中會迸發出巨大的能量,向死而生。
吳洋知道要是被李牧的人帶走一定凶多吉少,所以早在之前李牧針對胡彪時,就偷偷報了官。
與其落在李牧手裏,不如走官衙程序,沒有確鑿的證據,他抵死不認,誰也不能定他的罪!
“你想利用官衙壓我?”李牧第一次認真的審視著吳洋,玩味一笑:“倒還有幾分急智,可惜沒用到正道上。”
“怕了吧!我告訴你,我也認識兵官,知道調兵需要手續,你私自調兵,向上級請示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