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的語氣非常輕鬆。
仿佛踢爆徐正宇的腦袋,對他來講不過是輕而易舉的小事。
但在場的人,沒有人敢懷疑他是否擁有這樣的能力和魄力。
黃家村趙氏別墅裏被射殺的凶徒的血還沒有洗幹淨。
這個時候徐正宇撞到刀口上來,不過是自討苦吃。
猶如實質般的殺氣自李牧身上噴湧而出,嚇得徐正宇一屁股坐到車頭上。
他想到了胡翰被亂槍打死的下場,身體猛地一抖,一灘發黃的水漬順著車頭,淅淅瀝瀝的落到地麵上。
不等李牧真的動手,徐正宇已經被嚇得尿了出來。
李牧不著痕跡的退後半步,屏住呼吸,心裏最終確認了。
這個外強中幹的富少,確實不像是來殺人的。
倒像是來找虐的。
徐正宇?
李牧仔細地打量著對方的麵容,突然發現有些眼熟,腦海裏猛然間閃過壽宴上,胡嶠與三個富豪一起逼迫秦章程的事。
其中一人正是姓徐,且麵容與眼前這個青年,有三分相似。
李牧冷嘲一笑,對著徐正宇問道:“是胡嶠派你來找茬的?撞車不死人,這種不入流的小手段,可真不像他的作風。”
如果今天開車的是胡嶠,恐怕早就把油門踩到底,哪怕玉石俱焚,也要賭一賭誰運氣更好,活到最後。
雙方已經是你死我活的關係了,沒必要進行這種小摩擦。
而徐正宇聽到李牧提及胡嶠,臉色瞬間劇變,臉色青了又白。
他低著頭躲避李牧的眼神,語無倫次的說道:“胡叔和我有什麼關係,是我自己要撞的,就算胡叔和你沒仇沒怨,我和胡翰是好哥們,也得替他出這口惡氣。”
“哦……”
李牧盯著心虛到慌亂的徐正宇,玩味一笑。
要真是兄弟情深出口惡氣,他倒敬徐正宇是條漢子。
說話間,一輛黑色大奔闖過紅燈急馳而來,逆行停靠在了李牧租的轎車前方。
“徐少!”
王大誌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徐正宇麵前,剛一靠近勞斯萊斯的車頭,油光滿麵的臉上露出了嫌棄之色,左手捏著鼻子,右手去扶徐正宇。
“這是一股什麼味兒,徐少,你趕緊躲躲。”
啪!
王大誌臉上頓時出現了一個血紅的五指山。
“躲你麻逼!”
徐正宇用盡全身力氣甩了王大誌一個耳光,虎口震得發麻,依舊不解氣。
“要不是你,老子用得著受這種羞辱?”
盡管撞車的是徐正宇,但並不妨礙他倒打一耙,把事情怪罪到王大誌的身上。
王大誌一頭霧水,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但耳朵已經挨了,再加上根本惹不起徐正宇,隻得順著他的話問道:“徐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事,惹得你發這麼大的火?”
“你自己有眼看不清楚嗎?你的車和我的車撞了!”
徐正宇手指著撞爛的轎車屁股,衝著李牧得意的輕哼一聲。
“看清楚了,是你租車行的車有問題,半路上突然停下來了,我的車才撞上去的。”
“我給他們賠錢,他們不要還踹爛了我車上的保險杠,王大誌,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總不會這種小破事,還得讓我爸出麵來替我解決吧?”
啊?!
王大誌愣了一下,待看清楚旁邊站著的人是誰,頓時一個激靈,明白了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