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早就猜到了孫鐵林和徐廣達不會有好下場,卻沒有想到,對方膽大到會當著他的麵殺掉這兩人。
按道理來講,留下二人的性命,還可以讓二人同他再盤旋一段時日,拖延時間,轉移他的注意力。
可是對方卻沒有這麼做。
隻一瞬間,李牧便猜到了對方這麼做的意圖,心中冷笑不止。
敵人手段之狠辣,確實超出了他的意料。
青年沒有聽清李牧的話,卻能感受到李牧渾身的威壓,讓他不由得渾身汗毛倒豎,握緊了手裏的長槍。
但見李牧沒有追上來的意思,他暗中鬆了口氣,不敢再節外生枝,趕緊帶著人馬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金絲楠木棺材還在熊熊燃燒。
天上紅星閃爍,整個墓地隻剩下李牧獨自一人站在血泊之中。
劈啪!
一點星火濺落在李牧的腳麵上。
李牧朝著它來時的方向看去,瞳孔猛地一縮。
黑色的骨頭?
李牧心神一震,麵露駭然之色。
不知何時,胡翰的屍體被炸了出來,此時下肢已經燃燒起來,露出了一截發黑的斷骨,那是在爆炸時被炸爛的右腿。
眼看著火苗要順著衣服燒到上半身,李牧一個箭步衝到一棵鬆樹前,氣沉丹田,用力一拔,將其拔了出來,順手拍向胡翰的屍體。
噗!
火熱熄滅。
胡翰渾身都已經成了黑乎乎的一片。
李牧直勾勾地盯著胡翰的屍身看了許久,掏出手機,給林俊打了個電話。
“給我派兩個醫檢官過來。”
“別問那麼多為什麼,你不是都離開草芒城了嗎,隻管給我派人就行,難道你還要親自返回來幫我打下手?”
李牧得到肯定的答複後,掛斷林俊的電話。
當晚截斷胡嶠走私通道的時候,胡翰明知被包圍還對他開槍,這簡直是自尋死路。
胡翰是狂,也確實與他有仇,但並非血海深仇。
但以當時的情況來看,根本沒必要一命換一命。
哪怕今晚胡嶠準備殺了他替胡翰報仇,在明知會死的情況下,還是會優先選擇投降。
況且,隻是為了增加他與胡嶠的摩擦,便炸了胡翰的屍體,還可以會因此留下不必要的證據,對方完全沒必要這麼做。
而能夠論證這一點的,正是對方為了抹消掉胡嶠的行蹤而殺害孫鐵林與徐廣達的行為。
胡翰的屍體被毀,確實存在貓膩。
遠處傳來警笛鳴響,打斷了李牧的思緒。
他心中了然,這是剛才假冒兵官的那個青年報了警。
“真沒想到,一天之內要往警衙跑兩趟。”
李牧深深地看了一眼胡翰的屍身,想到胡翰死前也有過相同的經曆,自嘲一笑。
“出來混,果然是要還的。”
話剛說完,四輛警車疾馳而來,包圍在他的四周。
“別動!”
衙警衝下警車,剛舉起槍,看到空中密布的紅點,頓時一個激靈,嚇了一跳。
再沒有見識,他們光看無人機上貼著軍綠色的標識,也知道這是兵隊特用的。
他們接到報警,說這裏有人殺人。
可對方沒有說明這是兵隊辦事。
“究竟是怎麼回事?”
衙警虎視眈眈地盯著李牧,並沒有放鬆警惕。
誰知道這是不是兵隊出使任務,結果失敗,隻剩下歹徒。
“我是李牧,帝帥特派到南境執行任務的先鋒官,這裏剛才發生了一場火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