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讓徐正宇和你對峙,是為了策反你?”
李牧用槍輕輕地敲了敲胡嶠的頭頂。
“胡老板,你是把我當傻子,還是把自己當傻子?”
李牧眼中濃烈的嘲諷,讓胡嶠再次垂下了頭。
“本來還想循序漸進,給你一個心理準備,看來你是用不著了。”
說著,李牧撥通了一個電話。
“進來。”
幾乎是他的話剛說完,眾人便聽到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隻見四個精壯的青年扛著一口漆黑的棺材走來,行至院落之中,站在李牧身後的暗衛們讓開一條筆直的通道。
李牧指揮著抬棺的四人:“抬上前來。”
“李牧,你這是什麼意思,現在就要殺了我蓋棺定論?”胡嶠心中一緊,想到李牧冷酷的手段,再看看這口漆黑的棺材,難免渾身發毛。
而一旁的鍾昌林早就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了,生怕李牧先拿他開刀。
“胡老板可真會腦補,這口棺材不是你的,而是——”
哐啷!
李牧打開棺材蓋,露出其中拚湊完整的屍身。
“——胡翰的。”
冰冷的氣息從棺材裏溢出來,屍身周圍裝著大量的冰塊,保證屍體不會在潮熱的天氣環境中腐爛。
“翰兒?!”
胡嶠看到胡翰的屍體,踉蹌著上前一步。
李牧朝著左右持槍的暗衛使了個眼神,他們迅速收回槍,但依舊貼身跟著胡嶠。
作為一個能夠在十萬兵馬包圍之下還能溜走的逃罪,哪怕暗衛們的實力完全吊打胡嶠,秦宅內外也已經被控製住,他們依舊不會掉以輕心。
“翰兒……”
胡嶠伸手撫摸著胡翰身上的線縫。
它們都是由專業的入殮師縫製起來的,並且用了能夠融入皮膚的特製線,幾乎看不出拚接的痕跡。
尤其是被燒毀的肢體,也做了包紮,處理得非常用心。
不說別的,光看這具屍體,就知道李牧做到了對死者的尊重。
饒是胡嶠對李牧再多的憤恨,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感激道:“謝謝。”
那晚棺材爆炸,他還以為兒子的屍體被完全毀滅了,畢竟李牧和胡翰有過節,看到那種情況,八成要火上澆油。
卻沒有想到,今晚會見到這樣的一幕。
“不必謝我,我收斂胡翰的屍體,除了死者為大之外,最重要的是,胡翰的屍體有問題。”
李牧朝著站在左前方扛棺的暗衛伸出手去,接過一紙文件,轉手遞給了胡嶠。
“當初在秦玉山,胡翰突然發難朝我和秦玉兒開槍時,我還沒有感覺到什麼異樣,可那晚棺材突然發生爆炸,並且假兵衝出來之後,卻冒著被發現的風險也沒有搶先救火,我便覺得有些違和。”
“試想,既然幫助你的人知道你愛子心切,也知道你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屍體從停屍間偷出來,為什麼不做個順水人情,好讓你徹底的臣服於他們呢?”
李牧說著看向鍾昌林,玩味一笑。
“鍾會長,你編個理由?”
一個編字,就讓鍾昌林啞口無言。
或者說,事情到了這一步,在強力的證據麵前,任何語言都是蒼白且無力的。
“翰兒生前服用了致幻劑?!”
胡嶠看到屍檢報複上的內容,眥目欲裂。
化學藥品合成的致幻劑分多個品種,胡家每年都會做幾單這樣的生意,當然了解它的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