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州坐在快艇上,死死地抱著許意暖。
即便在身上披了一件厚厚的衣服,可她的身子還是很冷。
鼻腔裏全都是血腥味,她的後腦勺還在不斷流血。
她麵色蒼白的可怕,一點血色都沒有,整個人都輕飄飄的,一點重量都沒有。
她一動不動,安靜的躺在他的懷裏,呼吸越來越淺。
顧寒州的心像是被她的呼吸聲揪住一般,她如果一口氣半天沒有呼出來,他也大氣不敢喘一個。
他隻盼著快點,快點,再快點!
許意暖快要撐不下去了。
顧寒州到岸的時候,提前通知的救護車也匆匆趕到,趕緊將人送往醫院。
她戴上了氧氣罩,用最快的速度送到了手術室。
手術室的門砰地一聲關上,上麵的燈亮了起來。
顧寒州背脊緊繃,站在門外一動不動。
身上的水珠還滴答滴落。
顧微和厲訓也趕了過來。
顧微看著他這樣,一顆心也揪緊起來。
“哥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把耳麥摘了。如果我當時沒有摘得話,那這些事情也不會發生,哥,我”
顧微心急如焚,也有些語無倫次。
倒是厲訓冷靜,捏了捏她的肩膀,將她攔在身後。
“這件事不能完全怪你,誰都有疏忽大意的時候,隻能等結果了。”
厲訓上前,拍了拍顧寒州的肩膀,深深看了一眼,沒有多說什麼。
此刻,語言顯得太過蒼白。
顧寒州定定的看著那一扇緊閉的門,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捏住。
海
又是在海上出事了。
他這輩子不信神佛,但是此刻,他卻願意貢獻出自己所有的信仰。
隻求許意暖能夠平安活下來,哪怕是用他的生命去填補,他也心甘情願。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轉眼已經是淩晨多。
厲訓很冷靜,封鎖了消息,並未讓過多的人太探望。
人來再多,也無濟於事,況且醫院是需要安靜的。
最後,他也讓顧微回去。
“可是我想留在這兒陪著三哥。”
“你陪著他也沒有用,放心有我在,我是不會讓他出事的。”
“厲訓,二哥走的時候,我沒能趕回來,陪在三哥的身邊,我已經很後悔了。我知道三哥堅強,肯定能承受得住。但是我還是想在這兒,哪怕隻是看著他也好。”
“他心裏是苦的,可是卻一句話也不說,但是我能感受得到,我不想走”
“那好,你去準備些幹淨的衣服,他這樣濕噠噠的站在這,也不是個辦法。”
厲訓知道勸不走顧微,隻能給她找些事情,讓她不至於太過自責。
天有不測風雲,誰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情。
很快衣服拿來了,厲訓淡淡的說道:“顧寒州,你是讓我給你打麻醉,替你換衣服,還是你自己主動?”
“”
顧寒州仿佛沒聽到一般,一動不動。
“如果許意暖平安無事,你打算這樣子去照顧她?”
此話一出,顧寒州終於有了一點反應,拿著衣服直接找了個沒人的病房換上,隨後又定定的守在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