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她聲音有些破碎,小手用力的攥緊,極力掩飾自己的內心。
她沒有!
老者溫柔的看著她,這眼神就像是年老的智者看穿一切,心疼眼前的孩子一般。
她的心瞬間奔潰。
被剝離至親,是怎樣的感受?
她沒辦法形容,痛至骨髓,融入血肉,疼到每一個細胞裏,疼到每一個毛孔裏,揮之不去。
哪怕是夜裏,經常第二天早上清醒,淚水打濕了枕頭。
她強裝鎮定,不想讓許意暖他們擔心自己,但她根本沒辦法把控好自己的情緒。
“我……我想見見他。”
最終,她聲音顫抖,呢喃響起。
真的……好想再見見哥哥。
“可他不記得你了。”
“沒關係,我隻想見他。”
“也罷。”
老人家幽幽的歎了一口氣,隨手一揮,眼前的場景立刻變了。
周圍霧氣繚繞,鼻息之間是淡淡的青草香味。
一個男人穿著白色的衣服,仙風道骨一般,竟然赤著腳走在田間,澆花鋤田。
他聽到後麵的腳步聲,轉而回頭,四目交彙。
是紀年!
她還記得他的氣息。
是哥哥!
她立刻衝了過去,就在她將要緊緊抱住他的時候,紀年下意識的後退,躲開了自己。
她撲了空,狼狽的砸在田間,他立刻俯身,關切的照顧花草,發現沒有被壓著,才鬆口氣,看向紀月。
“這位姑娘如此莽撞,是哪個仙家?砸壞了我師尊的草藥可不得了,小心他責罰你。”
“你……你叫什麼名字?”
她想到紀年已經不記得自己了,強忍著深入骨髓的感情,聲音顫抖的響起。
“小仙名年。”
“年?”
“師尊坐下有‘年、月、日、分、秒’五個弟子,我是其中一個。”
“那……月呢?”
“月兒……”他突然有些茫然,對了月兒呢?
他怎麼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那個月兒在你心裏,是什麼樣的?”
“她呀?調皮搗蛋,一心想要修成女身,天天就知道惡作劇,嚇同門。真的是,難以管教。”
說著,他的嘴角情不自禁的勾勒一抹舒心的笑容。
“那你想不想她?”
“自然是想的,對了,月兒去哪了我還不知道,要問問師尊。”
紀月聽到這話,真的很想告訴他,月兒就在這兒,就在他的眼前,隻要他看看自己。
“對不起!”
她衝了過去,這一次他沒來得及躲開,她緊緊地抱著他。
“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年微微愣然的問道。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什麼狗屁兄妹,什麼道德倫理,我都不在乎,我隻要哥哥。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你會離開,我也從未動過歪念頭,想要和你怎麼樣,但是我也不排斥和你一起到老。”
“對不起,原來你走後,我這麼難過。原來,身後沒人等我,這麼可怕。以前不論我在哪兒,轉身就能看到你,現在……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哥哥,對不起,我太笨了,我應該早點明白自己的心意,我沒辦法離開你獨自生活。你不在,我可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