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向晚睡了很沉很綿長的一覺,在她轉醒時,渾身打了個冷顫。她睜開眼,慕熙苑就站在床邊盯著她看。房間掛著厚厚的窗簾,還是很昏暗。慕熙苑的眼神仿佛帶著刺,刺得她每一根神經都驚醒過來。
“宋向晚,你醒了?”慕熙苑笑著走到床頭,她的聲音還是那般柔弱無骨,輕飄飄的陰森可怕。
宋向晚動了動身體,沒有一處不疼。她一看床頭的電子鍾,已經十一點了。“慕熙苑,說吧,你想幹嘛?”在別人眼裏,慕熙苑可能是溫室的花朵,嬌柔無害。但是從小大到,宋向晚非常清楚,慕熙苑隱藏的心計是多麼的深沉和可怕。
“宋向晚,你在說什麼呢?”慕熙苑一臉的無辜,“我看昨天晚上哥哥那麼對你,我擔心你會有事,所以來看看你。”
“慕熙苑,你也知道慕以深是你哥哥?”宋向晚本不願說什麼,畢竟是他們兄妹的事情。慕以深更是恨透了她,他們兄妹要怎麼怎樣,應該不關她的事才是。可是當對上慕熙苑的眼神,她意識到慕熙苑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都是精心計算好的。她知道她怎麼笑,怎麼哭能緊緊的將慕以深的情感控製住。這樣的人太可怕了,隻要一想像到都讓她不寒而栗。
“宋向晚,你什麼意思?”慕熙苑的笑容馬上變得僵硬。
“慕熙苑,這裏隻有我們倆個,你可以不用裝那套的。”宋向晚下床,盡管全身拉痛得她皺眉,她還是自信的走到她麵前。“慕以深是你親哥哥,是跟你一個母親一個父親的親哥哥。你如果真的愛你哥哥的話,你就應該放過你哥也放過你自己。”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慕熙苑煞白了臉退了幾步,“宋向晚,我才要想跟你說才是。我哥和你在一起,不過是想要利用你,報複你媽媽罷了。他不是真心愛你的,你最好還是離開她。”
終於,她也能從慕熙苑口中聽到這樣的話!善良美麗的小兔子也能變成最毒最可怕的蠍子,隨時可以置人於死地。“這些不用你提醒我,你哥哥隨時隨地都不忘提醒我這個事實。不怕告訴你,從走進慕家開始我的人生就成了一場噩夢,惹上你們兄妹,更是我人生的災難。”說完,她拿了換洗的衣服進浴室洗浴。
她沒有看到慕熙苑的眼神,異常的深沉可怕。
她洗浴完,就接到母親的電話。宋矜琳劈頭就問照片的事,她頓了幾秒,才回答說沒事了。宋矜琳一聽沒事了,沒說兩句就把電話掛了。
宋向晚下午回慕熙苑,拍了一些平麵照片。下班時,一幫的模特相約去跳舞喝酒,陳又安也同行,死活拉上了宋向晚。宋向晚敵不過陳又安的麵子,想起慕以深一下午對她冷冰冰的,大概晚上也不會想見到她。於是,她也跟了去。
到了酒吧,她們找了位子坐下。宋向晚今天穿著長衣長袖,她身體不舒服,隻要了酒,坐在角落裏發呆。
她長得美,不時有男生來來搭訕,她也隻擺手。陳又安跳了一輪回來,看宋向晚的臉色並不太好,問道:“向晚,這幾天怎麼了?慕大少對你不好麼?還是你吃了苦?”
宋向晚隻喝著悶酒,並不說話。酒吧的音樂震耳欲聾,酒池裏她看到同事扭動著身體,和陌生男子調情曖昧。她落寞的情念起樂樂,樂樂軟軟的聲音在耳旁響起。在那間房子裏,她抱著樂樂,整個世界寧靜得就像隻屬於她們。
“那是不是慕熙苑?”陳又安打斷她的沉思,眼睛望向另一個角落。
宋向晚順著陳又安的眼睛看過去,果然是慕熙苑。慕熙苑坐在兩個男人中間,笑得明媚。乖乖牌的慕熙苑居然會到酒吧來喝酒,慕以深知道了大概會抓狂吧!
不一會兒,她看到慕熙苑搖晃著身子被兩個男人攙扶著要出去。經過她們時,慕熙苑經過她,她暈紅著臉,衝她淡淡的笑了笑,眼神更是陰寒刺骨。
宋向晚仔細打量了她身邊的兩個男人,不懷好意的樣子。宋向晚不知道為什麼慕熙苑會在這裏,放任她跟那倆個男人走她也做不到。她放下酒拉住慕熙苑:“慕熙苑,你怎麼會來這裏?張叔在哪裏?在外麵等你嗎?”
慕熙苑搖搖頭:“我跟朋友來的,他們都是我的朋友。宋向晚,你不是說要我放過我哥,也放過我自己嗎?我現在就決定這麼做!”
宋向晚聽了更不可能放她走,她一手抓住她,一手就要打電話。陳又安攔住她:“向晚,這是人家的事情,你還是少管比較好。”
宋向晚沒有聽陳又安的電話,她企圖拉回慕熙苑:“慕熙苑,現在已經很晚了,張叔電話幾號,我叫他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