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叔叔,你應該清楚才是。在我和慕以深之間,誰才是主導者,如果你能說服慕以深不再糾纏,我會很感激你。”
“宋向晚!”慕棠海愧疚的紅了臉,他何曾不想勸服慕以深放棄宋向晚。可是當年的慕以深已經能忤逆他了,更不用說現在的慕以深了。他眼裏沒有任何人,做事情更是隻達到目的,不問手段。“宋向晚,以深心裏還是在乎你的。你就算不為你自己考慮也為樂樂考慮對不對,你和以深是親兄妹,你們置樂樂於何地。現在樂樂還小,不明白,等她大了,她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宋向晚臉色大變,慕棠海一句話刺中了她心裏最軟處。“慕叔叔,如果你對以深還有一點父子情,如果你真的念了一點點我跟你的父女之情,請你以後都不要再提這件事懷。否則我這輩子都不原諒你,這輩子都恨你。”
“為什麼你還要提這件事情!”宋矜琳抱住顫抖的宋向晚,失控的衝慕棠海大吼。“不是說了嗎?一輩子不提了嗎?為什麼,為什麼?”
宋向晚沒料到母親會這麼失控,她反抱住母親:“媽,沒事了,我沒事。”
慕棠海也後悔說起這件事,這本來是每個人心裏的痛,這麼攤開來,赤裸裸的,還要讓人痛上一回。
“小朋友,你站在門口怎麼不進去。”外麵的護士小姐的聲音響起來,她打開了門,樂樂呆呆的站在門口,臉色發白。
“樂樂!”宋向晚臉色大變,看樂樂的樣子,是將他們的話都聽了去。她推開母親,不顧一切的下床。“樂樂,你過來,我、我來告訴你。”
樂樂一退再退,她淚眼迷蒙,看著宋向晚仿佛是看到了魔鬼般:“向晚,剛才那個爺爺說的是真的嗎?你和壞蛋爸爸是兄妹。如果你和壞蛋爸爸是兄妹,那我是什麼?”
“樂樂,你先過來,過來!”宋向晚追上去,可是樂樂一步步的後退,不讓她碰到她。
“你們好可怕,好惡心,而我也好惡心。我再也不要見到你們!”樂樂大叫一聲,急著跑開。
“樂樂,你聽我說!”宋向晚急忙追上去,她赤著腳,身體沒有完全恢複,沒走幾步就摔了一跤,哪裏還能看到樂樂的影子。“樂樂,對不起,你回來,回到向晚身邊來。”
她追到醫院門口時,正巧撞著進來的慕以深。她一看到慕以深,抓住他哭道:“樂樂,快去找樂樂!”
慕以深皺著眉頭看她光著腳丫子,滿臉的淚容。他問道:“發生什麼事情?樂樂怎麼了?”
“樂樂,樂樂她知道了!”宋向晚已經急的語無論次,六神無主,“樂樂知道我跟你的關係,她哭著跑開了。你快去找她,快去找她。”
“你告訴樂樂了!”慕以深臉色變了,他看到後麵跟著出來的宋矜琳和慕棠海,就什麼都明白了。該死的,他咒罵一聲,安撫她,“你乖乖的回去,我去找樂樂!”
話一澆,隻聽得外麵馬跑不遠處尖銳的刹車聲,下一刻,滕翰林抱著血淋淋的樂樂進來。
“樂樂!”宋向晚隻覺得神形俱裂,眼前一片昏暗。
宋向晚陷入一個很深很深的噩夢當中,她一直追逐著樂樂,而樂樂卻越跑越遠,突然血光衝天,她失去了樂樂。
宋向晚從噩夢中醒來,慕以深就在她眼前。她滿頭的大汗,抓住他問:“樂樂,樂樂呢?”
慕以深抱起她,撫開她散在額前的汗濕的發絲:“你先冷靜一點,樂樂還在手術室搶救。你的身體還很虛弱,先躺下來休息。”
“不!”一聽到樂樂在手術室,宋向晚哪裏還會坐的住,“我要去看樂樂!”說著,她掀開被子,急衝衝的就要下床。
慕以深抱住她:“你冷靜一點!”他蹲下身給她穿好鞋,“樂樂不會有事的,你別那麼激動。你現在血糖很低,恐怕你沒走到樂樂麵前,就昏倒了。”
宋向晚看著他給她穿鞋,心裏一陣的騷動。她的頭是有些開始昏了,她不能昏的,她還要去見樂樂。
慕以深給她穿好鞋,將她橫抱起出了病房。到了手術室前,滕翰林,慕棠海,宋矜琳都在。滕翰林看她來了,舒了口氣:“宋向晚,你終於醒了!”他去看過宋向晚,卻被慕以深擋在門外。他不想吵到宋向晚,才忍下來,隻能在這兒幹等著。
“謝謝你,翰林!”她還記得,是滕翰林將樂樂抱到醫院來的。
“我很抱歉,我親眼見樂樂被車子撞到。如果我早一步下車,也許就能拉住樂樂!”看著亮著手術中的手術室,他憂心衝衝。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樂樂對宋向晚有多麼的重要。如果樂樂真的出了什麼事,宋向晚恐怕也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