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問我,爸為什麼會自殺?”慕熙苑目光無神的看著原來父親躺著的那個地方。
慕以深冷笑:“不需要問了,你回去,好好休息!”這麼多年後,再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後,他怎麼會不了解自己的妹妹。隻要他恢複理智,他便不需要要問,也能猜到事情的真相。
慕熙苑衝著哥哥笑,卻一臉的淚水。“我、我想不通,他可以指責我,他可以罵我。可是,為什麼,他為什麼一句話都不說,就這樣走了!”
“我叫你回去!”慕以深一下子被她逼得處於怒火發作的邊緣。“我不想聽你說,你有多麼的恨他!我更不想理會你的想不通,現在消失在我麵前,馬上!”
慕熙苑一點兒也不意外哥哥最後會是這樣的反應,因為連她自己也不想見到她自己。
慕熙苑多看了哥哥一眼,他青黑著臉,看著她無恨也無怨,但是也沒有感情。他們兄妹竟然走到了這一步,她逼死了自己的父親,她真偉大。她轉身走,遲疑的幾步又回頭,哥哥還站在原來的地方,沒有回頭。所有的事情都回不了頭,他自然也不會回頭。
宋向晚很想要不去想要那個男人,更不要去想母親。這兩個人都是傷她極深的人,他們發生什麼事情,都應該與她無關才是。可是這件事情,沒辦法和她無關,死去的那個人她無法無動於衷,受傷害的那兩個她也做不到無動於衷。
“向晚,發生了什麼事?”樂樂很敏感,宋向晚的臉色一不對,她就能察覺到。
“沒事啊!”宋向晚沒有忘記她正給樂樂念著故事書,“我繼續給你講!”
樂樂幽幽的點頭,向晚有心事,卻不肯告訴她。她不想說,樂樂也不會再問。
張欣純來了,樂樂馬上開心的打招呼。欣純重重的親了樂樂一口,然後疑惑的問她:“今天醫院發生什麼事嗎?八樓東區全部封閉了,我剛才要坐那邊的電梯上來,都被趕到這裏來了!”
宋向晚搖頭:“不清楚,也許吧!”
張欣純拿了她手裏的書:“你先去休息一下,我來給樂樂念書吧!”
“嗯,欣純阿姨,你來念,向晚念的一點兒感情都沒有。”
宋向晚感動樂樂的貼心,她是想讓她休息罷!“欣純,你渴嗎?我去買點飲料!”
張欣純是想讓她休息的,忙要阻止她,但是宋向晚已經出了病房。張欣純疑惑的看著樂樂:“向晚今天怎麼了?”
樂樂看著門口發呆:“也許向晚有事情要辦吧!”
宋向晚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可是她沒有辦法阻止自己朝那個方向奔去。那是一種本能,她控製不了。
像是得到了指引般,她來到了天台,慕以深真的就站在那兒。他身上穿著的還是昨天的皺巴巴的衣服,頭發很淩亂,他就那麼背對著他,孤寂的像隻落魄迷路的獅子。她一步步的走近他,她的心告訴她,走吧!走吧!這個男人太危險了,他可怕了,難道你還沒有吃夠他的苦嗎?難得你還沒有得到教訓嗎?你應該離他遠遠的,快走吧!她的身體卻控製不住,一步步的走近她,最後站在他身旁。
他看到了她,笑了:“宋向晚,別忘了你有多恨我,你不會是想來安慰我的吧!”
“慕以深,你不需要我的同情,更不需要我的安慰。”他的樣子很憔悴,下巴布滿了胡渣,眼睛深陷下去,全是紅血絲人。她甚至發現,慕以深瘦了,瘦的很厲害,仿佛隻有一個骨架子在支撐著。她的心猛烈的疼痛起來,疼痛的她難以呼吸。在他對她做了那麼多事情後,她居然還會為他心痛,她真的好沒用。
“我跟你說過嗎?”慕以深笑著低頭看了她,“我很早就沒那麼恨他了!我外公逼死了爺爺,我爸是為了複仇才娶我媽的。我爸用盡了心思,想要得到外公的信任。在我的記憶裏,我們一家曾經是很幸福的。那時候,我爸的慕氏還隻是一個小小的服裝外貿公司,是我外公給他錢,是我外公給他項目,他才能在短短的幾年發展的那麼快,最後成立了慕氏。我媽是外公最寶貝的女兒,我爸媽結婚時,我外公給我媽一千萬的嫁妝。你能想像嗎?在那個時候,一千萬意味著多少錢!那是慕氏資金的原始積累,要說慕氏是我媽的,真的一點兒都不過分。”
宋向晚記得他是跟她說過關於他的父母的,但是沒有這麼多,她依稀也知道,慕氏是在章家的扶持下成有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