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屬答禮時,她看到柏玉蔓站在慕以深身旁時,心還是被狠狠的刺傷了。幸好她戴著眼鏡,她所有的情緒都隱藏的好好的。
慕熙苑端詳著她和滕翰林道:“宋向晚,你有心了,能和滕二少一起來送爸爸。”
宋向晚可沒有忘記安夜對她說過的話,慕熙苑這個女人太可怕了,她的心真的是鐵做的嗎?她把自己的父親害成這個樣子,還能跟她說這樣的話。
宋向晚再看了眼慕以深,他的表情冷冷淡淡的。當滕翰林跟他說節哀順便時,他也隻是微微的點點頭,不多說什麼!慕以深怎麼樣,已經不送她的事了。她的指尖掐進了手心,命令自己移開腳步,不再去看他。
坐到車上時,宋向晚一直很安靜,而滕翰林也體貼的不去打擾她。宋向晚靠著車窗著,看著窗外人來人往,她呆呆的目光空洞。送她到醫院門口,滕翰林停下了車,而宋向晚也沒有下車的意思。
滕翰林心疼的看著她,他有多清楚宋向晚受了多少苦,再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他都替她心酸。他的心髒開始發熱緊縮,前所未有的勇氣衝她湧來,他握住了宋向晚的手:“宋向晚,有些話我一直都沒有勇氣對你說。”
宋向晚嚇了一跳,她一轉頭就讀懂了滕翰林眼裏的意思,本能的她想要縮回手。但是翰林眼裏的深情讓她心軟了,她沒有忘記翰林曾為她做了多少事!
話到嘴邊他又退縮了,他苦笑出來:“我真的好沒用,這麼多年了,還是說不出來。其實我早就知道答案了了不是,我還是想試一次。”
“翰林!”宋向晚心疼的看著他,她的心情很複雜。這一次的慕以深,又給了她致命的一擊。她疼的全身發痛至麻木,她根本沒有辦法去看到滕翰林的心。她對他有感激,有感動,但那都不是愛,而宋向晚相信那也不會是翰林想要的。
“向晚,從高中開始,我就追在你身後麵。記得我第一次向你告白嗎?我莽撞的走到你麵前,讓你做我的女朋友。而你二話不說的拒絕了我,你說不要跟一個混混交往。為了配合你,為了追上你的步伐,我努力的讓自己變好,讓自己能配的上你。其實,當年你告訴我你懷孕的時候我就知道,我這輩子大概都沒有機會了。我已經做好了做你一輩子的朋友,一輩子的哥們的打算了。可是現在,慕以深馬上就要結婚,我在想、我在想我是不可以有一個機會?”滕翰林說的很卑微,語氣裏還帶著乞求。
宋向晚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在她最悲傷最無助的時候,她根本沒有想過要去接受另一份感情。或者是說,從跟慕以深糾纏開始,她就沒有想過她的生命裏會有第二個男人。
看她的為難的臉色,滕翰林知道自己在奢望過份了。他放開了她的手:“我、我在胡說八道,你不用當真的,當沒聽到就好。”
宋向晚落下了眼淚,傻傻的滕翰林,這世界上怎麼會有他這麼傻的男人呢!“翰林,我現在心理很亂,我沒辦法考慮太多。你給我一點兒時間,好不好?”
滕翰林驚喜萬分,宋向晚居然願意考慮,也就是說他是有機會的。他忙點頭:“好,我等你,無論是什麼答案,我都接受。”
宋向晚點點頭,連她自己也不明白,她為什麼會說出要考慮的話。看著翰林眼的落寞心傷,她無法不動容。她沒辦法說出拒絕的話,沒辦法再看他為她傷心一次。“那我先下去了!”
“我送你進去!”滕翰林說著就要下車。
“不用了!”宋向晚叫住她,“你工作肯定也很忙,一會兒你進去,樂樂看見你,一時半會兒你是走不了的。我走了。”
滕翰林點頭,今天這樣的結果對他來說是一個極好的消息,他興奮的所有的神經都張開著,他很歡樂。
目送宋向晚進去後,他才開車。一進公司辦公室,秘書就告訴他:“二少,大少今天來了,讓你一回來就去見他。”
滕翰林挑眉,滕司耀這些年極少會進公司的,除非有要事。他上樓去,推開門,滕司耀正坐在辦公桌上,仿佛知道他馬上進來似的。他一進去,他就麵含笑意的看著他。“我看了下這幾個的報表,近來的合作案你都做的不錯。”
“也不是我一個人,還不是哥有一幫好手下。”滕翰林也坐下,他狐疑的看著哥哥,“哥,你今天怎麼會想到來公司。”
“沒什麼,就是來看看!”滕司耀看似心情很好,語調也很放鬆,“你剛從慕棠海的追悼會上過來?”
“嗯!”滕翰林多少了解哥哥,他做每一件事情都不會無緣無故。
“慕以深這個月十八結婚,我已經收到喜帖了!”他手指按在桌上的喜帖,指尖劃著圈兒,“折騰了這麼多年,他還是不得不放棄宋向晚。想來好笑,當年為了得到宋向晚鬥的你死我活的。現在,我和他都各自另娶,宋向晚反而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