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翰林給宋向晚打過一次電話,現在慕家和滕家鬥的這麼厲害,他也不方便來見她。反而是耿堃,宋矜琳死後的第二天就來看她,當然也看到她無名指上的戒指。他馬上懂了,本來是想要安慰他的,結果變成了自己的傷心和失落。
宋向晚雖然一開始就對他表明了態度,看他那個樣子還是會內疚。耿堃倒還是大方,一句做不成戀人還可以做朋友,讓她開懷了。
慕以深這些天是挺忙的,一來是美國那邊的合作案出了問題,按道理他是大老板,是要飛過去的。慕以深擔心宋向晚,一直拖著沒過去。
直到宋矜琳的後事處理的差不多了,慕以深才跟她說要去美國半個月。宋向晚也料到公司最近不安定,他要去美國出公差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出國前,慕以深帶她去看她的母親。她的母親葬在一個郊遠的墓區,一個很簡單的墓碑。肯上麵寫著黃婌涵之墓,貼著簡單的一張照片,連立碑人都沒有。
宋向晚看到母親這個樣子,眼淚就下來了。她跪到母親墓前,端詳著母親的樣子。她現在才發現,自己跟母親長的真的很像。隻是母親笑容更加溫柔,更加知性溫婉。“這是我媽,這就是我的媽媽!”
慕以深跪在身旁,將她擁在懷裏,讓她可以在他懷裏痛快的哭。直到他發覺,有另一個人走近他們。
慕以深一抬頭,柏華榮手裏抱著桔梗花過來。慕以深眉頭緊皺,很不高興在這個地方看到柏華榮。宋向晚抬頭,柏華榮一步步的走來,她疑惑著,這個男人怎麼會在這裏,難道他也有朋友葬在這裏嗎?
柏華榮表情有些尷尬,站在他們麵前,頓時不知該說什麼好。“我、我也來看看你媽媽!”
“看我媽媽,你也認識我媽媽?”宋向晚不可思議的看他,“柏先生,你怎麼會認識我媽媽?”
慕以深不高興了,這個人還嫌不夠亂嗎?”柏總,真有心!”他以為自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應該要清楚的知道,有些事情最好能成為一輩子的秘密。
宋向晚不是傻子,柏華榮最近的失常行為,他看她時的激動,他對樂樂的好。像他們這樣的人,絕不為因為女兒做的那些就真的對她愧疚。而現在,他出現在她母親的墓前。“柏先生,你跟我媽什麼關係?”
柏華榮一臉為難,他非常清楚,慕以深有多麼不願意宋向晚知道當年的真相。可是眼前的孩子,是他的女兒呀!“你母親,是我以前的好朋友。”
“好朋友?”一個強烈的念頭在腦海中成型,逼瘋了她,“什麼樣的好朋友?她出事的時候你知道嗎?她自殺的時候你知道嗎?”
“我……”柏華榮被逼的啞口無言,“我對不起她。”
“好了,意。”慕以深將她圈的更緊,“你沒聽到柏總說嗎?他和你媽隻是朋友,也許當時他有事情不能到呢!”
“你什麼都知道,是不是?”宋向晚看他,用盡了力氣推開他“每次都是這樣,你什麼都知道,可是每次你都要瞞著我,當我是三歲的小孩子。”
“意,你冷靜點。”慕以深再度抱緊她,“你不要胡思亂想,柏總隻是你媽的一個朋友,他來看她,也隻是朋友之間的情意罷了!”
“那為什麼我不是宋矜琳的女兒這個新聞播出之後,他第二天就出現在醫院來看我和樂樂。然後最近有事沒事的往醫院跑,讓樂樂叫他爺爺,搞的我們跟他有多親似的。慕以深,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柏總,你又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柏華榮臉色僵硬,他一步步的走過去,在墓碑上放下花:“你母親最喜歡桔梗花,她曾經去過一次日本,然後就迷上了桔梗花。你跟她真的很不一樣,她什麼時候都是安安靜靜的,她最喜歡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園子裏,看書聽收音。她最喜歡鄧麗君,有時候聽著鄧麗君的曲子就是一個下午。她的笑容總是很恬淡,看人的眼神溫柔如水。看的久了,就會深深的陷進去。”
“我媽的墳是你的立的?”一般死囚的墳不會這麼正正經經的,有墓碑,還有一張她的照片。墳墓也很幹淨,看的出來常常有人來修整。
“當我得到你媽被判刑時,她已經生完了你回到了監獄裏。我去看她,可是她沒有見我。第二天就收到她自殺死的消息,她以為你死了,你的死給了她致命的打擊。”柏華榮道。
“你到底跟我媽什麼關係?”宋向晚不死的再問一次,問完他,又糾著慕以深問,“以深,你告訴我好不好,這個男人跟我媽到底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