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少,你剛從警局出來,難道不忙嗎?”顏君禺笑著問道。
“顏少放心,這些小事自然有人幫我處理的。”
“我去趟洗手間!”蔓蔓不想再聽下去,起身說道。
“我跟你一起去!”寧顏雨也很識相的起來。倆人一前一後的到衛生間,寧顏雨站在蔓蔓身後,從鏡子看她。蔓蔓在洗臉,補妝,好像完全沒有看到她似的。她欲言又止,緩緩的才道,“蔓蔓,對不起。”
蔓蔓頓了頓,給自己臉上補了層乳液道:“我無話跟你說,而你這句對不起對我來說也沒有意義!”
寧顏雨身體一僵,嘴喃喃的沒有再說下去。
蔓蔓回頭看她:“上回我就說過,我們不再是朋友,最好以後見麵了也當互不認識。”
“蔓蔓,我也不想那麼做的,我是被逼的。”寧顏雨說完,眼眶都紅了,好不容易才說完這句話。
“哈!”蔓蔓隻覺得好笑,“好一句被逼的!一句被逼的就能抹去你做過的那些事嗎?寧顏雨,敢作敢當,別讓我看不起你!”
寧顏雨臉上的血色褪的一幹二淨,她清清楚楚的看到蔓蔓眼眸中的恨意和厭惡。她人生中唯一一個朋友,她是真的完完全全的失去了。一般寒意她腳底直竄出來,胸口的悲涼幾乎將她打倒,她已經沒有資格請求蔓蔓的原諒。
她腦海中浮現出太多的畫麵,在她最無助的時候,是蔓蔓衝到她的身前,為她擋酒。那一晚,她失去了她第一個孩子。當她殺了父親,最害怕最恐懼的時候,也是蔓蔓陪在她身邊,因為她,她幾乎沒有機會再有孩子。在她出獄時,蔓蔓第一個出現在她麵前,給她指路,告訴她人生是光明的。這樣一個朋友,她失去了,她寧顏雨真不是個東西!
蔓蔓注意到她臉色的變化,她沒有心軟,在經過那件事後,再沒有任何一件事能讓她心軟的。她麵無表情的拉開門,不曾回頭。
等她回到餐廳,蔣柏言和顏君禺也談的差不多了。蔣柏言看寧顏雨跟在蔓蔓身後,臉色很是蒼白,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起身:“顏少,我不打擾你們用餐了,改日再一起喝酒?”
顏君禺笑笑,坐著不動聲色。蔓蔓仿佛沒聽見般,徑自坐下用餐。等他們離開,蔓蔓拿起包包道:“我很累了,先回去,你蔓蔓吃。”
顏君禺拉住她:“我也吃完了,我送你回去。”
蔓蔓隻覺得無力,也沒有掙紮,而是跟他出去。一到門口,外麵瓢潑大雨,豆大的雨珠撲天蓋地的打下來。蔓蔓心口一緊,生生和疼起來。她沒有忘記,也是那麼一個晚上,顏君禺守在咖啡廳的門口等她。驀地,腿脖子開始熾烈的疼痛,她不自在的動了動腳,想要甩開那麼熾烈的疼痛。
侍應已經將車開過來,到門口,開了車門。顏君禺撐開傘道:“上車吧!”
蔓蔓沒有動,她看了他一眼,越過他看到車對麵的車,車門打開。即使是昏暗的路燈,她也能清楚的看到,駱琊的哥哥駱臣先下車,撐開傘。而駱琊也緩緩的下車來,正望向他們。她看不到那個女人的臉,卻也清清楚楚的感受她的眼光。蔓蔓有種衝動,就是衝過去,給她幾個耳光。
顏君禺看她的臉色不對勁,他一轉頭,看到駱琊兄妹,臉色也變了。駱臣半摟著駱琊過來,駱臣神色凝重,小心的照顧妹妹,結果自己的肩頭淋了一身的濕。他們走到顏君禺麵前,駱臣道:“君禺,我有話跟你說,我們談一談。”
駱琊楚楚可憐的看著顏君禺,手撫在肚子上。從她住醫院,顏君禺在第二天來看過她一次後,便再也不曾看過她。顏君禺很明確的跟她說過,那晚對他們來說不過是意外,讓她不要有任何的猜想。更不用說,顏君禺對她還有絲絲的懷疑。
“我想,我們沒有什麼話要說!”顏君禺拉開車門,想讓蔓蔓進去。但是蔓蔓動也不動,而是死死的瞪著駱琊。“蔓蔓,你先進去。”
蔓蔓用力的甩開了顏君禺的手,幾步走到駱琊麵前,甩手就是一耳光。那耳光,在這個雨夜都很是響亮,引來旁邊在等車的路客側目。
“駱琊,我沒去找你你倒自己找上門來,你是嫌我閔蔓蔓還沒對你動手,是嗎?”她不會忘記那晚在電話裏駱琊說的話,她設計好一切,強上她的男人,再找人汙辱她。
“閔小姐,有話好好說,你憑什麼動手!”駱臣護著妹妹,微微有些動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