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禺心裏還恨著我們,當年我們拆散你,他心裏恐怕是更恨我和他爸了。”童清嵐抽咽的看著手術室,“這次他捐骨髓給那個孩子,我和他爸其實是不同意的。三年前那場車禍,他雖然是好了,其實身體已經變差了很多。更不用說當年還因為內出血,差點喪命。他之所以答應捐骨髓給那個小孩,完全是因為你啊!”
“媽,你是說顏君禺根本不能做手術?”蔓蔓也嚇的臉色蒼白,“可是,可是他沒有跟我說,醫生、醫生也沒有跟我說過?”
“自然是君禺吩咐的,做手術對他的負擔是極大的,甚至有可能會要了他的命。就算這次手術成功,對他的傷害也會是極大的,會需要很長的時間來恢複。”童清嵐不是沒有勸過的,可是君禺鐵了心要捐。隻要是他決定要做的事情,誰都動搖不了。
蔓蔓終於明白,她的不安是什麼了!她一時慌了手腳,心髒更是一直抽抽的在痛。她恨不得衝進手術室,把他拉出來,大聲說:“他不做手術了,他不做了!”
“這一次,他把項氏逼到破產拆分,項易揚坐牢。收購駱家的天馬,讓駱家人離開國內,永不許出現在他麵前。他現在做的,比當年對閔家做的狠十倍百倍。他之所以會這麼做,也都是為了你,他要讓傷害過你的人付出代價。”童清嵐握緊了她的手,用懇求的語氣對她說道,“蔓蔓,你可不可以答應我。如果,如果君禺這次若是幸運的沒事,你能不能給他一個機會?”
給他一個機會?她不敢想,她真的不敢去想,她和顏君禺之間還能不能有機會?她腦子亂成了一團,她的掙開了母親的手道:“我先去趟洗手間!”
她幾乎是跑到了洗手間,不停的用冷水拍洗臉,想讓自己冷靜清醒。馬上,她寒毛一豎,一股寒風從背後襲來。她一抬頭,從鏡子裏看到,駱琊蒼白著臉,怨念十足的在盯著她。
駱琊是來醫院做手術時,看到童清嵐和駱琊從醫院門口進來,她一路跟過來,才知道顏君禺今天有也要做手術。她沒有靠近,而是在這裏等著,等著這個女人。
蔓蔓拿紙擦擦臉,轉身冷冷的看她一眼,也沒有打算跟她說話,馬上就要走。
“閔蔓蔓,這一回,你確實贏了!”駱琊也不去攔她,而是冷冷的說道。
蔓蔓停住了腳步,她實在沒多少話跟這個女人說。她仍回過頭:“駱琊,你走到今天這一步,全是你自己造成的。我說過,我從來沒打算跟你打戰,是你自己在跟你自己鬥,你輸給的是你自己。”
“你少得意!”駱琊目露凶光,“閔蔓蔓,你這個女人也夠無情的。當年顏君禺就是因為你而出車禍進了醫院,你拋棄他跟情夫離開不說。他這樣的身體,現在你居然讓他捐骨髓給一個殘嫉的孩子,你真夠狠決殘忍。”
蔓蔓死死的摳住掌心的肉,這是她的痛處,當年她對不起顏君禺是事實,而現在他為了她犧牲也是事實。“那是我跟顏君禺之間的事情,用不著你管。”
“你知道我今天來醫院是幹嘛的嗎?”駱琊走到她身前,“我來打掉孩子的,顏君禺不要我了,他逼我打掉他的孩子,逼我離開這裏。現在你高興了吧!你得意了吧!”
“他的孩子?”閔蔓蔓冷冷的笑了,“駱琊,你真的確定你肚子裏的種是顏君禺的孩子嗎?”
駱琊臉色死白:“閔蔓蔓,你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蔓蔓一看她的臉色,似乎明白了些什麼,“駱琊,同樣的手段你用兩遍你不膩嗎?我媽,顏君禺也許會被你騙,但是你騙不過我。你是什麼貨色我一清二楚,到這個時候你就耍再多手段,都沒有用,因為你已經輸了。”
駱琊完全沒有想到蔓蔓是這樣的態度,她也笑了:“閔蔓蔓,你就這麼有把握我懷的孩子不是君禺嗎?你不要忘了,這幾年在他身邊的人是我,不是你!”
蔓蔓的確是底線不足,這個女人確實在顏君禺身邊這麼多年,她懷了君禺的孩子確實不奇怪。但是駱琊懷孕,童清嵐也是知道的,前一刻她還要顏君禺和駱琊結婚,剛才卻又說讓她給顏君禺一次機會,這不是太奇怪了嗎?駱琊這個女人,她吃了她太多苦頭,如果是三年前,她可以會憤怒,傷心,甚至做出更過分的事情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