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嚇得我抖了一下,趕緊關了頁麵,回頭看,浴室裏的水聲停止了,但倩影仍在,她似乎在打浴液。
我拾起一涵的手機,來電顯示的是"實驗科小張"。
啊,我知道,也是一個小美女。
我放下電話,重新將電腦上鎖,用紙巾處理掉電腦和鼠標上的指紋,將現場複原,然後躺在床上打開電視機假裝看球賽,手機停止震動,可是三秒鍾之後,又響了起來,我起身看了看,還是小張。
都下班了,什麼事這麼捉急?
手機第三次震響,我終於忍受不了那種低頻震動,拾起手機準備給一涵送過去,不行啊!她還沒穿衣服呢,雖然我很想進去,但就這麼拉開門進去的話,她嗷地一嗓子,罵我耍流氓怎麼辦?
猶豫了一下,我按下了接聽鍵,跟小張見過幾麵,還一起吃過飯呢,替一涵接她的電話,也不至於引起她的誤會吧。
"喂,張姐。"我說。
"主任!嗯?你是?"小張的聲音很是慌張,電話背景裏的聲音也很嘈雜,乒乒乓乓的。
"我是夏朗啊。"我怕她聽不見,大聲說。
"夏--啊!"突然,小張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驚叫,電話裏傳來"噹"的一聲,像是手機掉地上了。
什麼情況?難道小張被搶劫了?我緊張起來,貼近手機仔細聽電話那頭的動靜。
小張在呻銀,很微弱,還有另一個沉悶的低吼聲,繼而是嘎嘣、嘎嘣的聲響,這聲音聽起來好耳熟……腿上突然毛茸茸的,我低頭一看,傻根搖著尾巴踱到我腳下,舔著嘴巴來要吃的,看著它的狗牙,我的腦袋嗡地一聲!
那聲音,不正是骨頭被咬碎的動靜麼!
是張姐被什麼東西吃掉了?
還是什麼東西把張姐給吃了?
聯想到剛才在一涵電腦裏看到的喪屍標本,我不敢托大,拿著電話徑直朝浴室走去。
"一涵,張咪的電話。"我敲了敲玻璃門說。
"噢?等會,沒洗完呢。"一涵輕聲說。
"別洗了,實驗室好像是出事了。"我將拉門拉開一道縫隙,將還未掛斷的手機塞了進去。額……雖然縫隙很小,但還是被我給瞄到了,小白兔,白又白,兩隻……豎起來!我關上拉門,等在外麵,大概十秒鍾之後,一涵猛地拉開拉門,竟然光著身子就跑向臥室!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我睜大眼睛,不錯過任何細節,即便是背影,那玲瓏的掛著水珠的曲線也夠我受得了!隻覺得熱血上湧,不好,心脈要亂,我趕緊從浴室抓過浴巾,快步跟了上去,披在已經坐在椅子上的一涵背上。
一涵並未在意我的動作,而是翻開電腦,解密之後,打開了桌麵上的一個圖標。
頃刻間,桌麵被一塊塊監控器顯示屏所擠滿,橫者五行,豎者四列,一共二十三塊。
出於好奇,我也把頭湊到一涵香肩上方,逐個觀看。
好香啊!餘光往一涵的胸口瞟了一眼,嘿嘿,走光了!不過我的注意力很快被監視器給吸引了過去,這似乎是一涵研究所的遠程監控係統,但所有鏡頭都沒有異常,靜得怕人。
一涵緊張地注視著屏幕,全部看過之後,鼠標清點,屏幕抖動了一下,又換了四五二十三個全新的小窗口!尼瑪,一個實驗室搞這麼多攝像頭!
第一時間,我便在這組儀器中發現了異常!
橫二排豎三行的小窗口裏,有個白衣服的人在地上蠕動,這個窗口的下方,一個人形物體正走廊裏在背對著鏡頭緩緩步行!
我緊張起來,看起來真的出事了!緩緩步行那貨,是不是喪屍?
一涵胸口起伏的也很厲害,她點開了蠕動白衣人那個窗口,全屏,擦!是張咪!白大褂已經被撕扯的破破爛爛,身上好多傷口,好多地方都露肉了,身下的血流了一大灘,有幾道順著地板的縫隙蔓延的更遠!隻剩下半張臉的張咪正在血泊中抽搐,一部張開的手機靜靜躺在她手邊裏,還亮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