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人,都會有情緒,都會有各種不順心。遇到事情,難免情緒,難免意氣行事。雖然,我們都知道憑一時意氣行事,往往會帶來不可預期的後果。
可是,在那一瞬間,大腦完全不受控,身體就像脫韁的野馬,收不住,一路狂奔而去,得由其他人勒繩揚鞭,方吃痛而收。
紋身男大概不會知道,在自己圖一時口舌之快的那一瞬間,已經將自己推向了危險的邊緣。
旁邊的蘇小陌聽到有人如此粗俗地侮辱陶夭夭,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請你放尊重點!”
跟著起身的李科往後退了一步,伸手去拉蘇小陌。蘇小陌甩開李科,堅定地護在陶夭夭前麵。
“尊重?誰他媽尊重我?”紋身男一下急了,伸出一雙胖手去推陶夭夭,“我他媽就碰了,怎麼——”
如果說紋身男前麵的所作所為隻是將自己推向了危險的邊緣,那他伸手的那一瞬間推的不是陶夭夭,而是自己,他把自己推向絕地。
“啊!”
紋身男的手剛伸到一半,就被駱冰生一把抓住反扣著。紋身男吃痛,發出殺豬般的叫聲。先前一直打圓場的“眼鏡”上前一邊阻止自己的友人上前幫忙,一邊向駱冰生求情。
“帥哥帥哥,你別生氣別生氣,龍哥今天心情不好,喝多了!”
一臉寒氣的駱冰生稍微鬆了一下勁兒,冷冷地發話。
“馬上給兩位女士道歉!”
“道你媽個頭啊,你個小白臉,給老子鬆開!啊——”
駱冰生麵色一沉,手上力度加大,紋身男痛得又大叫起來。同桌的人看紋身男被製住脫不了身,上前一步準備幫手。溫瑞,季風,施梧同時起身盯著對方。
“好了,兄弟幾個,別搞事了!”
“眼鏡”全力攔住自己的朋友幾乎是帶著哭腔相勸。被勸的幾個人看到駱冰生身後站著的三人,壓製住動手的衝動。“眼鏡”忙扭頭求駱冰生。
“帥哥,我龍哥真是心情不好喝多了,你們就擔當一點,我替他向你們道歉,我替他向兩位美女妹妹道歉!”
“哼!”駱冰生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再給你一次機會,馬上道歉!”
“我偏不道歉!啊——你鬆手,老子就最煩你們這樣的小白臉,啊——就他媽會哄女人,啊——”周圍吃飯的人都被吸引了過來,聽到動靜的飛哥跑了出來,“哎哎哎,有話好說!”
紋身男努力掙紮,卻怎麼也掙脫不了駱冰生的控製。大概是看眾人看著自己,紋身男發起瘋來。
“我操你娘,你個娘娘腔!”
“你該清醒一下了!”駱冰生的語氣冷得幾欲成冰。紋身男大概不知道,這個長得過於精致的“小白臉”“娘娘腔”,除了拉丁舞,最熱衷的便是搏擊和健身。
“冰生!”
“冰生!”
溫瑞和季風同時大叫一聲,施梧跨步上前想要勸阻駱冰生,可終究是晚了一步。
駱冰生話未說完另一隻手從後麵卡住紋身男的脖子往後一拽,然後側身讓開失去重心的紋身男,滑步移到他正前方,抬腿一腳踹在紋身男滿是肥膘的肚子上。
“啊!”
“你——”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紋身男不及說話,人已被踢飛向新江墜了下去。隨著“撲通”一聲巨響,紋身男重重地砸進江裏。
駱冰生轉身看看眾人,瀟灑地甩一下頭發。“眼鏡”衝過去撲在欄杆上呼救起來。
“快救他,他不會遊泳!”
駱冰生最討厭人家叫他“小白臉”“娘娘腔”,紋身男一再挑戰他的底線,溫瑞他們知道駱冰生已經被徹底激怒,想著製止駱冰生,終究是晚了一步。
新江水養新原人,新原人個個都是水裏的一把好手。看“眼鏡”說完已經一屁股癱坐在地,季風縱身跳下江去。
“我們去把他撈上來。”
駱冰生朝眾人攤攤手,轉身跨出兩步縱身一跳踩上欄杆,借力騰空而起,修長的身子在空中劃出一個優美的弧線然後紮向江麵。
“我去幫他們。”施梧看看溫瑞,二人互換一下眼神後他單手撐住欄杆側身一躍撲向江麵。
整個過程不過幾分鍾的時間,在場的眾人全都被這突然的變故嚇呆了。突然,江麵傳來紋身男帶著哭腔的嚎叫,眾人繃著的神經一下放鬆下來。
一直抓著陶夭夭的手靠在欄杆上的蘇小陌聽到陶夭夭深深地吐了一口氣,自己也跟著放鬆下來。在自己座椅邊站著兩手死死抓著把手的李科一屁股坐在椅子裏,用雙手撐住自己的額頭輕輕地擦著汗水。
一直很平靜地坐在座椅上的溫瑞起身去打電話。
“夭夭姐!”飛哥看陶夭夭和蘇小陌坐回原位,跟了過來,“要不要玩兒這麼大的?真要有個什麼事,我這小店接不住啊我的姐!”
陶夭夭也知道開門做生意,都盼望著和氣生財。駱冰生這一把玩兒得大,他也明白。
“不好意思,飛哥!給你添麻煩了!”
既然人沒事,飛哥也不好說什麼,他不想再計較得罪了老顧客。
“不存在,夭夭姐!你朋友一個個的都太酷了。這樣,我去溫兩壺好酒,一會兒兄弟幾個起來先暖暖身子。”
雖說天氣還比較暖和,可這個時候的江水多少有些涼,尤其是紋身男在醉酒的情況下被扔下江去,酒多半是醒得差不多了,可這身體怕是夠嗆。
想著紋身男,飛哥扭頭看了一眼他同桌的朋友。“眼睛”呆呆地坐著,其他幾個朋友看起來也還沒有緩過神來。
陶夭夭瞄了一眼,安慰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