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禦原本戲謔含笑的目光,陡然淩厲無比,冷若冰峰,唰的一聲,烏金鞭落在地上,握柄在蕭禦手裏。

一見烏金鞭,葉笙眼睛控製不住的往烏金鞭上瞄。

“想要回去?等你嫁進安樂王府,王府裏的所有東西都是你的,包括本王。”

“這本來就是我的東西!”

葉笙不悅的說道,蕭禦勾唇一笑,“可它如今是本王的了!”

“你無恥!”

“本王不僅無恥,還無敵,你要不要看看?”

話音剛落,還不等葉笙回答,烏金鞭如靈蛇般甩了出去,葉笙瞳孔驟然一縮,原以為蕭禦的兵器是劍,沒想到他的鞭法也這麼好。

同樣的烏金鞭,在蕭禦手裏綻放的威力,比在她手裏多了一倍不止,這一鞭要是打中人,不死也殘。

“本王剛學的,如何?”

蕭禦衝葉笙一笑,葉笙很想回三個字:不如何,但她說不出口。

她學了十年的鞭法,到了蕭禦這裏,不過短短數日就能學會,甚至發揮出更強悍更霸道的威力。

即便蕭禦有一身令人側目的強悍本事做基礎,學一門通百門,可也快得離譜。

這人簡直不是人!是神!

一道人影從樹後飛掠而出,直奔蕭禦而來,樹葉打在他臉上,擋住了他的容顏,手上的兵器在陽光下閃著古銅色光芒。

葉笙臉色一變,脫口而出,“三哥小心!”

來人正是葉三,他手上拿著的正是他慣用的元龍鐧,元龍鐧的花紋和顏色都很獨特,盡管葉笙沒有看清他的臉,但看清元龍鐧。

葉三堪堪避開烏金鞭,烏金鞭打中碗口粗的樹幹,那棵足有百餘年的老樹轟然倒塌。

“葉三?”

蕭禦臉色沉了沉,“行刺本王?誰給你的膽子?”

葉三一雙眼直勾勾盯著蕭禦攬著葉笙纖腰的那隻手,眼裏幾乎噴出火來,“放開瑟瑟!”

“瑟瑟?”

蕭禦勾唇一笑,偏過頭跟葉笙耳語,“這是你的乳名?還不錯,本王喜歡。”

他說這話時,語氣低沉溫柔,嘴唇有意無意的擦過葉笙的耳朵,曖昧至極。

葉笙忍了又忍,才忍住往他臉上扇巴掌的衝動。

蕭禦之前在她耳邊說的‘軍餉’二字太有殺傷力,葉笙不敢激怒他。

葉家在軍中多年,雖然沒有貪汙軍餉,克扣士兵的用度,但兵部發放軍餉總是拖延,前方戰線哪裏等得,拖一日,就有不少士兵或餓死或凍死,葉家為了及時收到軍餉,不得不拿出一部分上下打點。

這些年爹爹做事小心,葉家才能安然無恙,但葉笙知道,皇帝多疑,而且翻臉無情,前世軍餉一事就被翻了出來,很多官員人頭落地,爹爹也差點出事。

葉笙還記得,軍餉的事之所以鬧得那麼大,是因為皇帝收到一本賬冊,裏麵記載了各個官員貪汙的軍餉數額,以及將軍們給兵部的進奉,每一筆都記錄得清清楚楚,連在何時何地給錢,在場有哪些人,酒席上吃的什麼菜,歌姬唱的什麼曲都一清二楚,無一差錯。

爹爹的名字也在裏麵,還不隻一處,涉及的數額也很大。

前世葉笙費盡心力才打消皇帝的疑心,但爹爹還是因此被卸掉兵權高高閑置,直到西南十幾個部落聯手反叛朝廷,派出鎮壓的將軍一個接一個敗北,皇帝才不得不重新起用爹爹。

蕭禦不會無的放矢,難道他知道什麼?

前世,那本賬冊是在兩年後出現,但記錄的東西足足有十幾年,也就是說,早就有人盯著軍餉之事,想借此事清洗朝廷,隻是藏得很深。

“在想什麼?”

蕭禦的耳語,喚回葉笙飄遠的神智,她皺眉看著蕭禦,“王爺到底知道什麼?”

蕭禦笑而不語。

葉笙咬了咬唇,“葉家行的端做得正!從沒有做對不起朝廷百姓的事!”

“那又如何?是忠是奸,全在天子一念之間。他說你忠,你奸也是忠,他說你奸,你忠也是奸。”

葉笙無言以對。

前世蕭桓說葉家通敵叛國,葉家就是通敵叛國!是非黑白,都在皇帝一張口。

“瑟瑟,來三哥這裏。”

葉三握緊雙鐧,狠狠瞪著蕭禦,一轉臉,對葉笙說話的語氣極盡溫柔。

葉笙剛要動,就被蕭禦攬住腰肢往懷裏一帶,動彈不得,蕭禦挑釁的橫了葉三一眼。

葉三臉唰的就沉了下去,騰空而起,元龍鐧朝蕭禦頭上劈去。

“三哥快住手!”

葉笙連忙叫道,她太清楚三哥和蕭禦之間的實力差距,她不想三哥受傷,甚至……死亡!

葉三恍若未聞,繼續朝蕭禦攻去。

“三哥快停下,你不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