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為夏雲嵐檢查過後,又親自動手熬了碗湯藥,看著夏雲嵐服下,方才帶著一麻袋瓜果乘馬車離去。
蘇青走後,蕭玄胤向夏雲嵐伸出手,淡淡道:“你自己過去,還是本王帶你過去?”
夏雲嵐急忙站起身,拉住淺畫道:“請王爺前麵帶路,淺畫扶我過去就行了。”
蕭玄胤皺了皺眉頭,也不多說什麼,轉身向門外走去。
出了房門,淺畫在夏雲嵐耳邊小聲嘀咕道:“小姐幹嘛不和王爺一起走?多好的機會……”
“什麼機會?”夏雲嵐敲了敲淺畫的頭:“別整天想些沒正經的,難不成讓你扶我去膳堂還委屈了你?”
後麵的丁香笑著接話道:“王妃是怕二夫人心裏不舒服嗎?”
百合道:“這樣方好,否則心裏不舒服的何止是二夫人?”
夏雲嵐回頭斜睨了二人一眼:“早不說呢?早說我就和王爺一起走了。”
淺畫道:“現在也不晚。”
夏雲嵐看了看前麵蕭玄胤的背影,飄逸如謫仙,偏又孤冷若冰山,仿佛永遠隻可遠觀而不可走近的絕地孤峰。她搖頭笑道:“罷了,還是讓別人心裏舒坦一些吧。”
淺畫嘟起了嘴輕嗔道:“沒見過小姐何時這麼好心,小姐分明又在對王爺……呃,欲擒故縱。”
百合和丁香在後麵掩口低笑。
夏雲嵐抽了抽嘴角:“臭丫頭,能不能閉上嘴!”
說說笑笑間,四人跟著蕭玄胤走進膳堂所在的院子。陣陣菜香從堂中飄出,引誘得長久不曾進食的夏雲嵐口水直咽。
婢仆下人列隊院中,向蕭玄胤和夏雲嵐恭聲問候。
蕭玄胤頓住腳步,待夏雲嵐走近身邊,忽然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淺畫急忙退在二人身後,看著慌亂間臉頰微紅的夏雲嵐低頭暗笑。心道:看來小姐的欲擒故縱果然有效……
夏雲嵐措手不及間被蕭玄胤拉近身邊,片刻慌亂後立即鎮定如常。她昂了昂頭,端出十足的架子隨蕭玄胤向膳堂走去。
懿太妃、蕭玉葉、夏靜柔等人似乎在膳堂中等候已久,見蕭玄胤過來,紛紛起身見禮。
蕭玄胤沉默著點了下頭,拉著夏雲嵐在懿太妃旁邊坐下。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夏雲嵐看到懿太妃和蕭玉葉,固然恨不得將二人綁在樹上,慢慢折磨七天七夜。而懿太妃和蕭玉葉看到夏雲嵐,亦自不爽到極致。
懿太妃自是從未看夏雲嵐順眼過,蕭玉葉卻是因多年來從未有過的失手,以致害死了伺養多年的花頭竹葉青而心生怨怒。但不同的是,二人一個怒在臉上,一個怒在心中。
“玄胤,母妃不是告訴過你,不希望看到這個妖孽嗎?”眾人落座後,看著夏雲嵐旁若無人的姿態,懿太妃忍了幾忍,終於還是不悅地向蕭玄胤質問道。
蕭玄胤剛剛拿起的筷子緩緩放了下來,蹙眉盯著懿太妃道:“夏雲嵐是兒臣的妻子,不是什麼妖孽,請母妃以後不要再侮辱兒臣的妻子。”
“你……”懿太妃剛剛坐下,氣得又“忽”地站起了身,指著夏雲嵐對蕭玄胤道:“你為了一個妖孽,居然這樣對含辛茹苦養育你的母妃說話!你心中還有沒有‘孝道’二字?”
夏雲嵐幸災樂禍地看著憤怒到快要失控的懿太妃,很想接上一句:“所謂上慈下孝,上不慈,下如何能孝?”
但側頭看了看蕭玄胤的臉色,她覺得暫時不需要自己煽風點火。
蕭玄胤沉著臉冷聲道:“兒臣再說一遍,夏雲嵐是兒臣的妻子,不是妖孽!另外,兒臣的家便是夏雲嵐的家,如果母妃不想看見兒臣的妻子,不妨搬回宮裏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