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玄胤道:“你道那豫王小妾為何會跪拜之時突感不適?”
夏雲嵐微一沉吟,試探著道:“可是因那房梁的裂縫中藏著什麼迷藥之類的東西?”
蕭玄胤點了點頭,道:“你果然聰明絕頂,本王苦思數日之事,竟被你一語道破。”
不是她聰明,而是她自己也做過那樣的事而已。但她當然不會讓蕭玄胤知道。
“是誰要害那豫王小妾呢?”夏雲嵐一臉困惑地道:“豫王小妾不過一介女流,深居王府之中,究竟得罪了什麼人……”
蕭玄胤道:“這個問題,本王已經調查數月,今日請你一起過來,便是看看能否找出證據,還沐風清白。”
“證據?”夏雲嵐訝聲道:“既然還沒有充足的證據證明秦侍衛清白,他如何就被無罪釋放了呢?”
“沐風並沒有無罪釋放,隻是本王暫時以王位將他保釋。”蕭玄胤蹙眉道:“自保釋之日起,若兩個月內找不出足夠的證據或真凶,則沐風仍死罪難逃,本王亦將王位不保——現在距離兩月之期,還有不足十日。”
蕭玄胤說得雲淡風輕,夏雲嵐卻瞪大了眼睛,盯著蕭玄胤久久說不出話。
為了一個侍衛,竟拿自己的王位作保,值得嗎?
看到夏雲嵐滿是疑惑的目光,蕭玄胤沉默了一下,望著殿外晰晰瀝瀝的雨低聲道:“你不明白,沐風他對本王很重要……”
很重要?
夏雲嵐歪著腦袋,看著蕭玄胤惆悵的神色,心裏忽然靈光一閃,莫非……莫非蕭玄胤與秦沐風之間有斷袖之好?
“嗬嗬……我明白。”夏雲嵐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笑容中卻難免透著點兒邪惡:“秦侍衛他一表人才,武功高強,人品俊逸。這樣的男子,不止能打動女人的心,同樣也能打動男人的心。”
“什麼?”蕭玄胤怔了一下,待明白過來夏雲嵐的意思,原來淡漠中略帶憂傷的神情突然變得咬牙切齒。
“夏、雲、嵐!”蕭玄胤一字字道:“你腦子裏在想些什麼?能不能不要這麼齷齪!”
“難道你們不是……”夏雲嵐原本還想探討一番,一見蕭玄胤的神色,趕忙識時務地閉上了嘴。
“本王說沐風很重要,是因為……”蕭玄胤頓了一下,兩隻眼睛裏冒著火:“是因為沐風乃本王的左膀右臂,代本王掌管著承夏國內外數座城邑的暗衛布置。”
“哦……這樣啊。”早說嘛,自己神色曖昧,還怪別人胡思亂想。夏雲嵐不滿地在心裏嘀咕了一句。
蕭玄胤突然將夏雲嵐的手拉近眼前,看著那瑩白如玉、似乎從不曾做過粗活的手道:“好歹你也是個大家閨秀,從哪裏知道那些見不得人的事?!”
那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在二十五世紀,明明很正常嘛。真是迂腐的古人!
夏雲嵐據理力爭道:“王爺不覺得,世間所有的感情都應該得到尊重嗎?隻要於人無礙、無人無傷,兩個性別相同的人剛好相互喜歡……”
“住嘴!”蕭玄胤甩開了夏雲嵐的手,仿佛怪夏雲嵐的話侮辱了自己的耳朵。轉身走出殿外道:“本王不想與你討論這些事!”
“那王爺想討論什麼事?”夏雲嵐咽回說了一半的話,跟著蕭玄胤走入殿外雨中。
蕭玄胤沉吟片刻,壓下心中怒氣,放緩了聲音道:“倘若你能助本王找出紅鸞之案的真凶,或足以證明沐風清白的證據,除了丁香之事外,本王還可以收回給你的鴆毒。”
“哦……”夏雲嵐沒有忙著答話,一來紅鸞之案事發日久,取證和破案的難度都變得非常大。二來,如果自己能設法盡快逃出祁王府,蕭玄胤收不收回那瓶毒藥根本一點兒關係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