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霸,你瞧瞧這小賤人是死是活?”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夏雲嵐,蕭玉葉嫌惡地道:“如果這小賤人死了,可就太過便宜了她。”
“主子莫擔心……賤人命大,小人看這小賤人不會那麼容易死掉……”說著,任元霸蹲下身,伸手就要去探夏雲嵐的鼻息。
“滾開!”夏雲嵐突然睜開了眼睛,對著快要摸到自己的任元霸惡聲惡氣地道:“拿開你的髒手——我還活著!”
因著蕭玄胤對她的汙辱和折磨,她對一切靠近的男人皆起了種近乎本能的反感。當任元霸向她伸出手時,她被蕭玄胤喂得滿是藥物的胃裏立時惡心得翻江倒海。
“果然是賤人命大……主子,恭喜主子——小賤人還活著……”任元霸顧不得夏雲嵐的謾罵,先喜滋滋地向蕭玉葉高聲道了個喜。
“活著?哈哈哈……”蕭玉葉俯身看了看夏雲嵐,勾魂厲鬼般惡聲笑道:“夏雲嵐——你還活著,真是件叫人痛快的事……哈哈……要不然,本公主花了那麼多的心血和代價,此刻看到的隻是你的一具屍體,可該叫人多麼失望,多麼無趣……”
“一切都是你布的局?”夏雲嵐毫不掩飾眼睛裏的怨毒,凶神惡煞般瞪著蕭玉葉,聲音裏透出森森寒意:“蕭、玉、葉——是你……是你一次又一次向蕭玄胤力證我是蒼狼國奸細金燕子?是你買通百合?是你叫人偽刻白玉麒麟牌子?是你……”
“不錯!是我——都是我!哈哈哈哈……”蕭玉葉高聲大笑:“夏雲嵐——怨恨吧……用你所有的力氣來怨恨吧!——這世上最美妙的事,莫過於看著自己討厭的人對自己恨之入骨卻又無可奈何!哈哈……夏雲嵐,本公主看到你眼裏的怨恨真是太開心了!”
當刻骨的仇恨變成了敵人的享受,夏雲嵐在轉瞬之間斂盡了臉上怒意,嘴角勾起一起冰薄的笑,側頭看著蕭玉葉道:“嗬嗬……想讓我恨?可惜你還沒有能夠讓我恨的資本!蕭玉葉,我不恨你,一點兒也不恨你……因為,你也隻不過是個可憐之人罷了。”
“小賤人,你說什麼?!”蕭玉葉大怒。
任元霸趕忙道:“主子息怒,千萬不要上了這小賤人的當,她隻是在故意激怒你罷了。”
“你說得對……”蕭玉葉很快平息了怒氣,繞著夏雲嵐獰聲笑道:“小賤人,落到這般境地,還敢逞口舌之利……你信不信本公主馬上折磨得你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的酷刑,夏雲嵐早已經受。現在這副殘軀,還能經受得了多少折磨?也許借著蕭玉葉的手殺死自己,反倒是一種解脫。
夏雲嵐微微抬起了頭,鄙薄地笑道:“蕭玉葉,我不是在逞口舌之利,我是真的很同情你——你用盡心機手段,到頭來卻是為他人做嫁衣裳!你空有青蜀國皇後之名,卻隻能看著別的女人在自己丈夫身邊承歡無度!你身為承夏國長公主,卻淪落到與一個醜陋猥瑣的下人在外偷情廝混……”
“小賤人!你說誰醜陋猥瑣?!”任元霸氣得火冒三丈。
“住嘴!夏雲嵐——”蕭玉葉也氣得變了臉色,蹲下身抓住夏雲嵐胸前的衣服近乎瘋狂地叫道:“你敢如此侮辱本公主?你竟敢如此侮辱本公主……本公主絕對饒不了你!”
“公主?嗬嗬……”夏雲嵐被搖晃得頭昏眼花,臉上猶自笑意不減,看著蕭玉葉嘲諷地道:“人必自辱,而後人辱之……高高在上的公主,你和最低賤的妓女有什麼區別?”
“大膽小賤人!敢辱罵我家主子,你活夠了嗎?!”任元霸怒叫著抬腳向夏雲嵐的肚子猛踹而下。
“慢著——”蕭玉葉突然鬆開了夏雲嵐的衣服,冷靜地阻住任元霸即將落下的腳道:“別一不小心弄死了這小賤人……本公主還要留著她慢慢折磨。”
“主子英明。”任元霸收回了腳,諂笑道:“小人也是一時怒火攻心,差點兒上了這小賤人的當……這小賤人現在隻怕是巴不得趕快死掉。”
“哼哼,想死?也得先問問本公主同不同意!”蕭玉葉冷笑一聲,一張陰毒的眼睛俯視著夏雲嵐道:“小賤人,你真以為本公主拿你沒辦法嗎?”
“長公主當然有的是辦法——”夏雲嵐傲然笑道:“隻不過,不知道王爺有一天知道了真相,會對長公主何以待之?”
“你放心,他永遠不會知道!”蕭玉葉惡毒笑道:“即使有一天有知道,也已時過境遷。到時候,他的身邊早已有了別的女人,新歡在傍,你以為他還會為了你這個舊愛與本公主翻臉嗎?”
“嗬嗬……”夏雲嵐笑道:“蕭玉葉,你還是不了解人性,不了解男人……在男人心中,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你信不信,我會是他永遠的遺憾?到時候,他若知道是誰造成了他永遠的遺憾,想必一定不會輕饒那個人。”
“別太高估了自己!夏雲嵐,更別太高估了男人!本公主見過的男人和人性遠比你要多得多——”言罷,蕭玉葉站起了身,似乎懶得再與夏雲嵐廢話。